丹妮莉絲這話一說出口，場面又是一陣騷亂，要知道這兩個人都是石心夫人還是凱特琳·徒利的時候最信任的人，一個是親妹妹，一個是青梅竹馬，可現在丹妮莉絲卻說他們是最不應該相信的人。

“萊莎夫人可沒有背叛史塔克家族啊。”巴利斯坦倒是知道小指頭背叛了艾德·史塔克，可萊莎夫人又是怎麼一回事就一無所知了。

“是啊，要知道萊莎夫人可是夫人的親妹妹，在這場戰争中一直置身事外，又怎麼會背叛自己的家族呢。”兄弟會的人也說道。

“她一直置身事外就是她最大的背叛，”丹妮莉絲說道，“要知道霍斯特·徒利生前便組成了維斯特洛最龐大強悍的聯盟，也就是狼魚鷹三家聯盟。三家地盤連在一起，無論哪一家受到攻擊，其餘兩家都能火速支援，進可攻退可守，要知道這樣的組合足以匹敵甚至超越蘭尼斯特和提利爾的聯盟。可萊莎夫人從頭到尾都置身事外，對河間地的戰事也不聞不問，以我所知谷地領主都是很願意參戰的，可都被萊莎夫人給強壓了下來。”

面對丹妮莉絲的回答，兄弟會的人都沉默了，最後還是那個大個子哈爾溫率先說道，“這……萊莎夫人隻是太害怕了，她一向都很怕泰溫·蘭尼斯特，更重要的是為了小勞勃，她一直很溺愛這個兒子，害怕一參戰就會傷害到他。”

“她在戰局一開始不利的情況下，不參戰還情有可原。可當上狼主打赢了呓語森林之戰後，河間地戰局被瞬間扭轉，這個時候她總該放心了吧，至少不再壓制那些想要參戰的領主，在名義上支持自己的外甥。就算萊沙夫人是懼怕蘭尼斯特到了極緻，實在不想卷入和蘭尼斯特的戰争，那她也可以北上幫外甥對付葛雷喬伊，要知道白港離谷地非常近，奪回臨冬城也可以讓北境不用被兩面夾擊，勝算也會高出很多，而且也沒有危險，鐵群島又不可能翻過整個大陸去打鷹巢城。如果想幫忙的話總能找到機會，如果不想幫忙的話，也會有千百個理由來拒絕，所以由此可以看出，你妹妹萊莎夫人從開始就沒把你們放在心上，她是樂于看着你們倒黴。”

這樣的事實實在是太殘忍了，石心夫人聽着都快留下淚來了，連續嘶啞着說，“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萊莎……會……這樣。”這句話說的太啞，別人還聽不清楚，但皆可所動。她一生都以家人為重，可現在卻被告知自己的親妹妹竟然如此絕情。“夫人，所以我就說你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小指頭，我判斷萊莎夫人肯定是受人指示的，否則她大概還是會自己窩在鷹巢城，但對手下的封臣應該也會聽之任之，畢竟谷地領主有很多都是史塔克家族的老朋友。可她卻還要故意打壓他們，就代表着一定有一個人指使她這麼做，可以指使萊莎夫人的還有誰呢，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小指頭嘛。”

“還有夫人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整場戰争的起因是什麼，不就是你抓了提利昂去審判嗎？又是誰誘導你去抓小惡魔的呢，不還是小指頭。他故意說那自殺你兒子用的那把匕首是屬于提利昂的，就是為了讓你去抓小惡魔從而引導蘭尼斯特和史塔克之間的戰争，你們從頭到尾都他給利用了。”

丹妮莉絲的這番話實在令人難以相信，不少人都提出質疑，“你的意思是小指頭就是五王之戰的幕後黑手，這怎麼可能啊？那家夥不過就是個小破塔樓的小領主，周圍除了石頭、岩崖和羊屎之外什麼都沒有，手下連十個士兵都沒有。想這樣的人怎麼會是五王之戰的幕後黑手呢？你别開玩笑了。”

“我見過小指頭，就他那小身闆，我能一個打十個。”，“ 這女人的想象力過頭了，這一種推斷都說得出口。”，“她一定是沒見過小指頭。”

不僅僅是兄弟會這一邊，連丹妮莉絲這一邊的人聽着都不太相信。巴利斯坦心想，“女王陛下會不會是太異想天開，那小指頭是個聰明人沒錯，可終究也是是個小人物，絕對不可能挑起一場戰争。”佩雷斯坦心想，“不說别人，就說我這把老骨頭也未必會輸給那小指頭，那種隻會搓硬币的家夥怎麼可能有這能耐呢。”加蘭心想，“小指頭确實很有本事，可相比泰溫·蘭尼斯特，史塔克大人和我祖母這樣的大人物，也不過是個随時都可以捏死的小領主，又怎麼可能反過來把他們當作棋子呢。”伊蒙不清楚這小指頭培提爾·貝裡席是什麼人，不過心想，“女王陛下既然這麼說，必然有其道理。

丹妮莉絲也是無語了，這個時代就是太講究身份，地位和血統高貴，常常忽略能力和智慧才是最重要的。“那你們再想想他現在的身份地位，我說給你們聽，赫倫堡公爵，河間地總督和峽谷守護者，河間地名義上的統治者和谷地實際上的統治者，現在你們還會說他是個小人物嗎？”

“這……這……”衆人又紛紛無話可說，丹妮莉絲又說道，“你們總認為他身份低下，所以就自然而然的忽略了他的威脅性。你們不要忘了小指頭作為财政大臣這麼多年，這些部門有很多人都是他一手提拔出來的，而且作為七國最大的伎院老闆，他的耳目通天，對于很多秘密都是了如指掌。”說着還指了指自己的大腦，“不要忘了，像挑起戰端這些陰謀并不需要很強的兵力，隻需要一個好腦袋就可以了。”

“你們再想想整場戰争下來誰是最大的獲利者，史塔克家族家破人亡，肯定不是。蘭尼斯特家族整場戰争下來雖說保住了鐵王座，卻也元氣大傷，到最後也隻是保住了他們原本已經擁有的東西。拜拉席恩家族的兩位老大，藍禮和史坦尼斯都是輸家。鐵群島隻會趁火打劫，他們最多也隻是趁勢而為。提利爾家族一開始是效忠藍禮的，投資失敗後才選擇了蘭尼斯特，由此可見和鐵群島一樣都是看形勢而為。馬泰爾家族一直作壁上觀，沒什麼損失但也沒什麼收獲。而且戰争對誰最有利呢，肯定不是這些大家族，因為他們都要冒着失去一切的風險，得到的回報可能也不足以彌補損失的萬分之一。更不可能是平民百姓，因為無論是誰勝誰負，遭殃的都是他們。隻有那些别人看不起眼的小貴族，才可以趁勢往上爬，就像小指頭這樣，他原本隻是大陸上最低微的小貴族，現在卻是整片大陸最有權勢的人之一，現在你們說整場五王之戰誰獲利最大呢？”

衆人紛紛在心裡喊了一句小指頭，可剛剛說的太快了，現在打臉又來得太快，所以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紅着臉不敢說出口。

伊蒙聽到這裡內心對女王更是佩服，心想，“女王心鏡如明，聰明絕頂，何人能及啊。”

石心夫人捏緊拳頭，都快要捏出血來了，口中不停的默念着小指頭的名字。她再次掐住脖子，斷斷續續說，“證……證……據。”這次丹妮莉絲聽清楚了，便從後面喚來巴利斯坦，“你來說說當日小指頭是如何背叛艾德·史塔克的。”

老騎士上前一走，“夫人，我可以作證小指頭确實背叛了艾德大人。當日艾德大人想要罷免僞王喬佛裡的王位，迎接史坦尼斯大人繼任鐵王座，他本來已經安排小指頭收買了都城守備隊總司令傑諾斯·史林特。可小指頭和傑諾斯·史林特都背叛了他，我親眼看見小指頭将一把匕首抵在艾德大人脖子上，還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别相信我嗎’。”

“那你又是誰？我們如何能相信你的證詞？”紅袍僧喝了口酒說道。老騎士也決定不再隐瞞，“我就是巴利斯坦·賽爾彌。”此話一出在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其中以布蕾妮最為驚訝，“你……你……你真的是巴利斯坦爵士。”

“不錯，就是他。”哈爾溫也說道，“我還在君臨當史塔克大人護衛的時候見過他。該死，他留了長胡子，整個人都變了好多，我竟然到現在才看得出來。”盯着老騎士好一會的索羅斯也連聲附和，“沒錯，的確是‘無畏的’巴利斯坦爵士，想不到我們還能再見，還是在這種場合之下。”

巴利斯坦歎了口氣，“我也沒有想到。”随後又跟石心夫人說，“夫人，我剛才說的話句句屬實，我一直都很尊敬你的丈夫，我很遺憾發生在你們身上的事情。”石心夫人沒有理會他的關心，不過對方才丹妮莉絲所說的話也更相信了幾分，畢竟巴利斯坦的證詞意義非凡。可她又是誰？竟然可以讓傳奇禦林鐵衛隊長巴利斯坦·賽爾彌充當她的護衛。

“夫人問你是誰？”

“你問我是誰？”丹妮莉絲笑着順了順自己柔美的銀發，由于剛剛搜身的源故，被人發現她是染發的，便用從佩雷斯坦處得到的特殊藥水洗掉了紫色染料，重現她那秀麗的銀色頭發，“你們猜猜看？”

石心夫人還真的開始仔細觀看丹妮莉絲，看了看她的銀發，她的紫眸，她超乎的常人的美貌。看到這些，心中已猜到了八九分，說道，“你……是……丹……妮莉……絲……坦格……利安……”

這是石心夫人自複活以來第一次說出一句所有人都聽得懂的完整句子，以至于那些被丹妮莉絲身份所震驚的人都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

“坦格……利……安……”

這話丹妮莉絲一聽就來者不善，說道，“我說，相比蘭尼斯特，波頓，佛雷，我老爹對史塔克家族做的事都略有不及。再者你們也已經殺了他，推翻他的統治了，也算是一筆勾銷了吧，你又何必對我們坦格利安抱有有這麼大的怨氣呢。”

“這不用你說，小姐，”長腿簡妮說，“對佛雷，我們已經有主意了，夫人會讓他們自食惡果，會終結他們的血脈，抹除他們的姓氏。波頓也逃不掉，他們迉早會步佛雷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