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X日後在各領域創造的輝煌,這隻是不值一提的一小步,卻是令教授們産生深刻印象的一大步。那盆花太美了,美得像耀眼的光網,像路過的小行星,她們贊歎,明明沒有價值,卻在開放,卻在發出香氣,卻開始在這個星球上活着。
後來X開始了星際旅行,這也是妳的誕生日,妳和她相遇的時間。
路過第9個星球時,X連波告訴教授們,她在一本球際電典上看到百合是雪的顔色,雪也是一種曾經存在于遠古地球上的物質,和慶典的模拟星雨一樣亮。
這種純粹的顔色叫做“白”。
妳想到第182屆星典展出的百合,白色真的很漂亮,稍微能原諒X的傲慢了。
她一直如此。妳收集的數據如是說。
在飛船上,妳幾乎沒見過X出過艙,要不是逐漸減少的食材和越疊越高的盤子,妳甚至都懷疑她是否已經喪失了生命體征。
平日裡X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或是窩在繭倉裡直到智腦冰冷的提醒音響起,或是借“研究”的名義搗鼓一些被你的智腦分析為“精神障礙”的事情,比如把從外域朋友那弄到的地球螞蟻扔到水盒中,靜靜看着它們掙紮,比如把增色劑在Frind剛擦幹淨的太空窗上擠成心形(Frind是妳們的生活機器人),等等。
X用各種妳難以想象的無聊的事情消磨時間,并且樂在其中。作為一個生活充實的星際人,妳大可不必理解她,否則将會變成和她一樣的病人。盡管X堅持自己沒有病。
好像沒必要回答最初的問題。妳趴在X正霸占了三分之二領土的桌子邊上,一邊用肘關節搗她一邊想。
時間就像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