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有道:“沒事兒,不着急,玩一會兒就回來了,到時候我給你們炸知了吃。”
宋春白已經徹底回過神來,保持着以往的微笑道:“讓她們去玩兒吧。”
宋母見狀隻好放棄。
嬌嬌兒抓知了忘記帶兜了,抓到後來有些放不下,她就唆使小弟拿他的肚兜裝,順便慶幸于自己的神機妙算,還好讓小弟穿肚兜,不然小弟就要光屁股回來了。
反正她不會用自己的衣裳兜知了的。
晚上宋母沒炸知了吃,費油,她心疼。
于是嬌嬌兒就燒了個火堆帶着小弟烤知了。
宋春白去河裡洗了趟澡回來,就看見自己剛磨好的銳利的箭頭被嬌嬌兒用來烤知了。
宋春白:“……”
見宋春白一直看着自己,嬌嬌兒有些心虛,“這個烤知了很方便……”
聲音越說越小。
嬌嬌兒想了想,将自己手中這串知了遞給他:“你吃嗎?”
吃了可就不能罵我了。
雖然這樣說,但是她覺得宋春白是不會吃這個的,他一向講究。
她哪裡知道,宋春白這兩日的情緒十分别扭,一邊想和嬌嬌兒說話,兩人恢複到之前的相處模樣,一邊又不想和嬌嬌兒說話,他應該保持距離的,這樣離開的時候雙方都不痛苦。
嬌嬌兒也抱着和他同樣的想法相處,這種模式讓他非常痛苦。
而此刻,嬌嬌兒主動和他說話,露出他熟悉的、心虛讨好的神色,他的眸光忍不住柔軟起來。
于是,他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知了,這應當是他沒吃過的東西,因為他現在下口也有些艱難,完全無法想象這種食物的味道。
小弟在旁邊吃的滿嘴流油,烤過之後的知了脆脆的,裡面的肉都烤熟了,非常香,而且知了烤了之後油脂非常豐盛,口□□汁。
嬌嬌兒一邊烤一邊吃,她也愛吃這個,宋春白沒來之前,家裡沒錢,日日就是野菜鹹菜,隻有知了的油脂是最豐富的,每到夏天她就帶小弟去抓很多回來烤着吃。
宋春白小心的吃了一隻,知了外表的殼已經烤的很酥脆了,咬起來咔嚓咔嚓的,裡面的肉确實很香,油脂不算特别豐富,但是越嚼越香。
隻是細品到後面還是有一股臭味,他隻吃了一隻嘗嘗味道,剩下的都被小弟吃了。
吃完之後,三個人就圍着火堆看星星。
坐了半響,小弟小心地問:“姐姐,你不熱嗎?”
嬌嬌兒沒動:“熱啊。”
“那為什麼不把火熄了再看月亮呢?”
他的臉都烤通紅。
嬌嬌兒剛想把火熄滅,宋春白便起身将柴火塞進土裡,把火弄滅,剩下一點火星子還讓它繼續燒。
嬌嬌兒就坐在旁邊看着他弄,弄完之後宋春白非常自然地坐在嬌嬌兒身邊。
三人又繼續看月亮,可是氛圍已經悄然變了,原本嬌嬌兒與宋春白之間有層距離感,在雙方都刻意保持距離的情況下,這種距離感顯得非常生疏。
可是現在,兩人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又仿佛有了一種默契,不提之前,不想過去,隻享受當下的默契。
小弟坐在他們對面看了看兩個人,屁股一拱,也蹭到姐姐身邊坐下。
嬌嬌兒伸手摁住他的頭,搭在他的肩上,宋春白看了看小弟,又看了看嬌嬌兒瘦削的肩和她纖細的腰,手指動了動,還是沒伸手。
第二天一早孫文禮就來了,他穿的特别精神,一身都是新衣裳,外面罩了件藍色的長衫,看起來很像個學生,或者老師,看起來就很有文化。
并且他今日看着嬌嬌兒的眼神克制了很多,不再像上次那樣直接,而是隐忍克制了很多,滿眼都是熾熱的歡喜。
饒是嬌嬌兒一開始不喜歡他,此刻對他的印象也是不錯的。
這場相看雖然帶有賭氣的成分,但是答應還是嬌嬌兒自己答應的,所以她也沒想太過敷衍。
穿了件舊的底衫,但是裙子和坎肩都是半新的,是今年她長高之後,宋母又重新扯了布給她裁的,隻穿了三四次,說是新的也沒問題。
孫文禮一見到她就眼前一亮,淺色的衣裳越發顯得嬌嬌兒嬌媚可愛,他情不自禁地誇贊道:“你真漂亮。”
嬌嬌兒微微一笑:“你今日也很俊俏。”
這一誇,直接給孫文禮誇的不知東南西北,腦子都轉不動了,面上也紅的不得了。
胡亂邀嬌嬌兒上牛車,兩人坐在對面,牛車一動,兩人的膝蓋就能摩擦到,隔着薄薄的裙子。
想到這裡,孫文禮感覺自己鼻子裡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沒等他駕起牛車,屋子裡宋春白走了出來:“稍等。”
孫文禮看了半天,突然想起這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嘛!
這簡直是他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他,自己就在沼澤裡淹死了。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見着他家裡這麼漂亮的小妹。
福星啊!
所以當福星說要和他們一起去城裡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