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這邊兩人目光碰撞在一起是說不出的暧昧。就像當兩個初次相遇的人,彼此的目光交彙,心中湧動着難以言喻的情愫。
陳嗣原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拿起地上一堆黑書包中的一個向她對口型“幫我拿着。”
初念穿着夏季校服,黑色的上衣搭配着長褲上衣的領口和袖口鑲着白色的邊,與黑色的主體形成鮮明的對比,頭發被陽光照成柔和的棕色,散亂的紮着丸子頭幾縷自然垂下的碎發,随着她的小碎布輕輕擺動。
站在陳嗣原,簡直不是小了一星半點。
遞過陳嗣原手中的書包,說道:“手那麼髒,我書包後面小格裡有濕巾,你拿出來擦擦。”
說完就轉過身去,陳嗣原用手拉開小心拉開小格拿出濕巾,生怕手蹭到她的書包。擦完拉上小格又順手拿出她的水杯。
初念再轉身回來就看見陳嗣原仰頭拿着粉白色的水杯喝着,“你自己沒有水嗎?”
陳嗣原被她這副氣鼓鼓的模樣笑道,“喝完了,喝口水而已,小氣鬼。”
初念搶過水杯怒瞪他一眼,抱着挂着可愛小貓挂件黑色書包,往人群中走去。
陳嗣原身邊的人都在調侃:“陳哥哥有了女朋友嫌棄我們了,連書包都不和我們放一起了。”
“可要這是要自立門戶,抛棄我們了呀。”
“陳哥不喝我的白水杯了,現在都高級了喝上粉色水杯了。”
沒過一會,初念就聽到張臨喊自己,初念向聲音的來源看去,張臨就背對着陽光向她走來,面部輪廓有型,鼻梁高挺,笑起來時眼睛彎成月牙形,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張臨站定在自己身旁,基本上就把大部分陽光給擋住了。
“來這麼慢呢。”初念側頭仰視看他,張臨聳聳肩“班主任接受了一愛的教育。”說來話長,真是悲慘。
初念不用想就知道這呆子估計這次一模又文科一騎絕塵理科跌入谷底。
“你不能又打破十七中記錄了吧?創下文科狀元理科廢物并存新記錄了?”
“别提了,老班說他教學生涯這麼多年,數學卷子寫的滿滿當當才考二十幾分也就我這麼一個天才,以後出不去,不要說我是他們班的學生,更不要教學是他教的。”張臨在一旁痛心疾首。
初念實在是無法直視張臨,畢竟沒看過這麼厲害的。跟他倆一起混了兩年,真是一點門道都沒領悟到。
“哎呀,我勒個天才文科狀元,好好學吧你将是當代版‘魯迅’傳人。”
在外看來張臨微微俯身達到與初念平齊,一直湊在初念耳邊訴苦,隻是因旁邊聲音嘈雜,張臨不自覺就與初念湊得很近。兩人不知在交談什麼,就嘻嘻笑了起來。
這個一幕剛好就讓陳嗣原一眼掃到。
出了校園,往回家的方向走此時的天空,色彩多變,從打籃球時鮮豔的橙紅色到張臨來一中找他們時深邃的紫羅蘭色,再到現在溫柔的粉藍色,構成了一幅動人的畫卷,這些都被初念注意到。
老舊的街道宛如一位曆經滄桑的老人,靜谧而充滿故事。陽光斜斜地灑在青石舊闆路上,三人并肩的身影被拉的長長的,不知是誰家做飯開了窗戶淡淡的晚飯的香氣撲鼻,給張臨和初念都聞餓了。
進到小區門口,保安大爺正在保安室門外的躺椅上拿手中扇子扇着風。
“三個小學霸回來啦,高三好好學啊,都考上清華北大。”保安大爺睜開眼睛看到是這三個别人家的孩子,跟三人打了聲招呼。
往裡走,小涼亭裡幾個頭發白花花的老奶奶正擱那打着撲克牌。兒童滑滑梯那裡,幾個小男生拿着槍正攻占滑滑梯。不時有電動車從身邊勻速開過去。
“明天見。”到了四棟陳嗣原跟兩人道别,初念兩人也目光閃爍跟他道别,不過三人沒走一會,陳嗣原剛進入樓道的身影又折返回來,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張哥,天熱賞根冰棍呗。”初念看着四棟邊上開着的小賣部,放在外面的冰櫃裡,全都是各式的冰棍,好想吃。
張臨也正有此意,反正也就一塊錢當心情好賞小弟的了。
“走。”
兩人打開冰櫃,冷氣撲面而來,拿了兩根便宜的雪糕,結賬。
張臨:“哎~請你吃冰棍,總得說兩句好話吧。”
一把搶過初念手中的冰棍,臨時變卦。
初念上手去搶,張臨直接舉在頭頂,任由初念跳起來去搶。
“不給不給,叫聲哥我給你。”
兩人就在小賣部門口打鬧,而不遠處的陳嗣司,身體微微晃動咬緊牙關冷眼看着這一切,自嘲一笑。
直到看着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于拐角,陳嗣原才再次動了起來,在他的笑聲中察覺到了一絲譏諷。
“惡心。”
轉身上了樓。
其實在兩人消失拐角之後…
初念直接一腳就踹了過去,張臨雙手撐地直接跪了下去。
“老弟,暴力KO你。”初念蹲在張臨面前滿臉壞笑撿起掉在地上的未開包裝的兩根冰棍的,揚長而去。
“我靠,我的冰棍。”張臨艱難起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