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别忘了還有明天晚上的排練。”孫傑歎了口氣說。
林嶼文進了療養室,李蘭州一看就是不會主動幹活的人,錢楠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小隊的排練隻能靠他與朱雄兩人。
至少他們也要做點什麼。
電梯按鈕亮起紅燈,電梯門反射着模糊的人影,而後漸漸關合。
治康醫院的電燈年久失修,走廊上的電燈并不是全部亮起的,個别時而閃爍着,個别則是已經完全損壞。
一側是牆壁,一側掩在重重厚重帷幕下,林嶼文隻能朝前走。
但前路光線渺茫,仿佛看不見盡頭。
他停住腳步,注視着頭頂閃爍的燈光,燈絲泛着黑漬,燈罩積着灰塵,似乎能聽見電流跳動滋滋作響的聲音。
林嶼文回頭望,身後的路竟被黑霧完全籠罩,一片漆黑死寂,沒有任何其他事物。
他的心突然停滞一瞬,連忙收回視線。
林嶼文不覺得自己害怕黑暗,隻是這裡過于安靜以及……詭異。
而這種詭異的情況在他轉頭的時候瞥見前方不遠處出現一扇木門時更是到達了頂峰。
林嶼文确信之前那裡是沒有門的。
他别無其他選擇,平複砰砰跳動的心髒頻率後,林嶼文的指尖碰到了藏于身上的注射器。
出發前他在生鏽的水果刀與看上去沒有任何殺傷力的注射器上抉擇,最後選擇了仍剩有殘餘液的注射器。
既然注射器能使錢楠與朱雄的污染度降低,那麼對付醫院裡發瘋的人應該是足夠的吧。
他朝着木門走去,身後的光線逐漸被黑暗吞噬。
木門近在眼前,邊上挂有療養室的木牌,與停屍間、解剖室的牌子如出一轍。
林嶼文擡手頓了頓,輕輕敲門。
喉間幹澀,他一時難以出聲。
面對未知的存在,他隻能盡量讓自己不要去做無邊際的胡思亂想。
在青年沒注意的角落裡,斷了電線的攝像頭稍稍移動了角度。
好可愛。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漂亮的存在。
艾德琳雙手抵在屏幕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着,久久注視。
過了許久直至人影消失,他才艱難收回視線,而後又飛快于鍵盤上打字搜索。
狹小的房間沒有開燈,唯有屏幕亮起的熒熒暗光。
少年的金色卷發束成高馬尾,眉眼帶着少年肆意淩然的意氣,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搜尋着什麼。
他是這裡的病人嗎?怎麼他從來都沒有印象,一定是該死的艾德琳,在昏睡前故意将記憶消除!
艾德琳氣得狠敲鍵盤,無能狂怒。
突然間他停住動作,再次看向視頻中停留的木門,待他看清療養牌三字時,鏡頭唰的下完全熄滅,熄滅之際還能隐約聽見攝像頭報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