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拿到顧行舟那家夥的把柄了!”孟易安眉飛色舞。
“什麼把柄?”陸琛頓時好奇起來。
“就是我去看你,你被禁足的那一次,你猜我在路上遇到了誰?”
“你遇到了顧行舟。”他都這麼說了,陸琛怎麼還能猜不到。
“沒錯,沒想到吧,他顧行舟也有逃學被我抓到的時候?”孟易安完全忘了自己的行為可也算不上好。
“你怎麼知道他是逃學而不是告假出來的呢?”陸琛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你以為是我傻還是他傻?他要不是偷偷溜出來的,他能主動提出跟我交換保密嗎?”孟易安瞪了他一眼,不滿他小瞧自己。
“真是這樣?”陸琛總覺得要麼是他理解錯誤,要麼是他傳達錯誤。畢竟以顧行舟在祭酒他們眼裡的地位,他無論有什麼事情隻要說一聲,想出國子監都是十分簡單的,根本沒必要像他們一樣想方設法溜出來。
“當然!我—”
孟易安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影咻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孟易安,你死了這條心吧!無論如何,我們家都不會把妹妹嫁給你這種人的!哼!”
不知是不是因為害怕,此人離開的速度比來的時候還快。在孟易安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連他的臉都還沒記住時,他就已經走遠了。
這一幕的發生讓鬧哄哄的周圍瞬間變得安靜。
“他誰呀?”孟易安目瞪口呆。
這又是哪根蔥?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疑惑的目光掃向驚訝圍觀的人群,原本呆愣的大家像是被提線的木偶,突然僵硬地動了起來,紛紛變得忙碌。與他目光接觸到的人更是立刻眼神閃躲,腳步匆忙。
他又看向陸琛。
“嫁給你?”陸琛還盯着那人的方向,對剛剛那句話咬牙切齒。
孟易安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陸琛就更加不明白了,他這不是才剛剛禁足回來。
此時,孟易安再一次想起了程徹。
***
“你說那人啊,那用不着去打聽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程徹不愧在國子監交友廣闊,孟易安将剛發生的事一說,他就給出了答案。
他一邊說還一邊朝着孟易安擠眉弄眼。“這件事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聽說是丞相夫人放出了風來要給你說親,現在京中隻要有适齡待嫁女子的人家都聽說了此事。”
聽聞此事的孟易安卻是立刻沉下了臉。
程徹見他臉色不對,立馬收回了打趣的笑,驚訝道:“原來你是真的不知道,這幾日國子監傳的到處都是,你也沒說什麼,我還以為你是知道了不以為意呢。”
“什麼東西傳的到處都是?”陸琛立刻反應過來這件事情跟剛剛那個人話中含義有所關聯。
“其…其實也沒什麼。”程徹開始吞吞吐吐。
他原以為這件事情孟易安是知道的,這些天表現如常,隻是沒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現在發現孟易安對此事是真的毫不知情後,他突然有些不敢說出來了。
被陸琛這樣并不友善的眼神緊緊盯着,程徹生怕自己說出來後被他打。
“你說還是不說?”陸琛不耐煩地眯起眼。
他這氣勢吓得陳澈立刻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雖然是丞相之子,但孟易安不像那些公侯之家一樣,長子至少還能襲爵。而以他如今在國子監的表現,以後的科舉肯定也是指望不上的,那麼他的身份便隻是現在看起來好看而已。
更甚者,如今丞相府的主母是孟易安繼母,有自己嫡親的兒子。以後孟家的家業是誰繼承還未可知,因此在那些高門大戶眼中,孟易安還真不是一個好選擇,哪怕是想要女兒高嫁的人家也會顧慮三分。
隻要不是利欲熏心,想要攀上丞相大人這門親事的人家,誰家會舍得讓女兒嫁給孟易安這樣赫赫有名的纨绔?
而孟易安的繼母王氏為人處事一向周全,又怎麼會給孟易安挑選那樣不顧女兒死活的人家。而她相中的那些條件門第樣樣好的人家,一聽到這樣的風聲,就紛紛以各種方式回絕了。
國子學的學子們都是些官宦子弟,誰家中沒有一兩個适齡的女眷,這事自然立刻在國子監流傳開來,許多平時看不慣孟易安的人都以此事暗中笑話他。
至于剛剛跑到孟易安面前來的那個人,是因為家中意見不一,他擔心妹妹真被說給孟易安,于是想先下手為強,用這種方式讓孟易安知難而退。
得知此事的孟易安先是驚愕,随後眸光一暗。
替他說親這麼大的事沒有父親的允許繼母不可能一人為之。他是不在意被人稱作纨绔,可父親任由繼母這樣敗壞他的名聲,怎能讓他不傷心。
如果是母親,一定不會舍得自己在外被人如此嘲笑。孟易安心底冒出些許心酸。
“不過是些鼠目寸光之輩,你不要放在心上。”陸琛極少見孟易安這樣沉默難過的樣子,心中泛起一陣心疼。
“我才不放在心上呢,大不了就是鬧上一鬧。”孟易安的落寞隻持續了片刻。
他可不是什麼忍氣吞聲之人,讓他不高興了孟府上下誰都别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