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箐被葉盈盈拉扯着離開了齊家祖地,兩人一直到了昨晚的那棵老槐樹前才停下腳步。經過不間斷的奔波,葉盈盈此時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她擦了擦下巴上的汗珠,回頭望向秦芷箐,發現這人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呼吸平穩。
“你可以啊,跑了這麼遠還不帶喘氣的。”葉盈盈氣喘籲籲地說。
“你要是像我這麼跑個十天半個月的也能做到。”秦芷箐平靜道,轉而又問,“你為何要拉我逃跑?”
“好心救你還問我這種問題。”葉盈盈白了她一眼,“那是青金犼,吃人的,一隻幼崽就有普通修士金丹期的實力,更别說剛剛那隻的體型,一看就已經成年了。”
“你要是被吃掉,喜事就要變喪事了,我還等着喝喜酒呢。”
更何況她還和齊铄珺有約,要是秦芷箐出事了,她也不好跟齊铄珺交待。葉盈盈調整好呼吸,雙手叉腰沖着秦芷箐說:“齊公子還是很在乎你的。”
秦芷箐面露不适,她微微蹙眉,别開目光:“我自有打算,不用你操心。”
“嘿!之前沒看出來,你嘴巴這麼硬。”葉盈盈指指點點道,“對救命恩人是這态度嗎?!”
“你算哪門子救命恩人?那妖獸站在樹林邊遲遲沒有撲上來,明顯是不打算攻擊的意思。”
“那是你沒跟它交過手,青金犼最喜歡搞偷襲了,挨上它一巴掌,都是不死既殘。”
葉盈盈說得過于理直氣壯,讓秦芷箐不禁有些懷疑:“你很了解它?你修為還沒我高,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
“我見多識廣不行啊?誰規定修為低就不能知道這些了?”葉盈盈說這話時有些心虛,生怕秦芷箐看出什麼端倪。
一般來說,結丹期修士确實沒什麼機會了解實力堪比金丹的妖獸,但葉盈盈畢竟是活過一輩子的人,之前可沒少和這些妖獸打交道,自然也将它們的特征爛熟于心。
秦芷箐沒多想,隻當她是淩雲盟内部的典籍裡知道的消息,比起這個,她還有更好奇的事情:“那青冥真火你是怎麼弄來的?你怎麼知道它在哪兒?”
“哦?你真的在找青冥真火?”葉盈盈挺直腰闆,揚了揚下巴,不答反問道,“你找它做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
“你不說我就不告訴你。”
“……”秦芷箐無言以對,這事關她的秘密,可不能簡簡單單就和一個認識不過兩天的人交待了去。
她思索片刻,忽然沉重地開口:“聽說這火焰可以渡化怨魂,我想用它渡一個人。”
葉盈盈好奇地歪歪腦袋:“誰?”
“一個因我而死的人。”
夜風裹挾着涼意從葉盈盈布滿細汗的後頸上拂過,四周突然寂靜得有些突兀。葉盈盈不自覺縮了縮肩膀,遲疑地問:“你對那人做了什麼?”
“我沒能救下她。”
提起這事,秦芷箐凜若冰霜的面龐蒙上一層陰霾。葉盈盈看在眼裡,心裡既震驚又觸動,她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向秦芷箐坦白道:“青冥真火渡不了魂,它隻能将無主的魂魄燃燒殆盡。若想讓那人安息,還是另尋他法吧。”
說完,她看見了秦芷箐錯愕的眼神。葉盈盈說的都是實話,隻是對秦芷箐來說或許還要些時間去消化。
“我先回去了,今夜就當我倆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