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齊铄珺看出葉盈盈的疑惑,一拍扇子,耐心解釋起來,“按照我家的規矩,新娘在大婚前一個月便會來元城,暫住在齊家名下的某處宅子裡。我這娘子,家裡管束嚴厲,除了一些重要場合,她基本不會見外賓。我倆雖是從小訂了娃娃親,但自從她成年後,我們見面的機會也是少得可憐。”
“所以呢?”葉盈盈挑眉。
齊铄珺接着道:“所以啊,我本想趁着大婚前多和她接觸接觸,培養培養感情。畢竟成了婚便是夫妻,夫妻之間信任最重要,要還跟倆陌生人似的,多尴尬啊。”
葉盈盈扯了扯嘴角,有些無語:“既然想培養感情那就直接去找她呗,還要調查作甚。”
“诶,問題就在這裡。”齊铄珺一晃折扇,好似一副說書人的做派道,“我幾次去她住處尋她,卻發現她大半夜老不在家,你說奇不奇怪。”
大半夜不在家,能去哪兒?答案可能複雜多樣,但又似乎很好猜。
葉盈盈的答案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懷疑她在外面有情郎?”
此話一講,屋内的三人差點都沒繃住,齊铄珺更是無奈地抿嘴,深吸一口氣,強忍住了想用扇子敲她腦袋的沖動,隻在嘴上道:“俗氣,我要财有财,要長相有長相的,她哪兒會做這種事情?”
“那可不好說……”葉盈盈雙手環抱在胸前,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娃娃親這事又不是自己的意願,這秦芷箐還是名門閨秀,家裡吃喝不愁的,萬一人家就是不好你這口,看上了别的什麼青年才俊也不是不可能啊。這個齊公子高低有點自信了,葉盈盈心裡默默總結道。
齊铄珺看她一副死活不信的樣子,隻好又道:“她要是有情郎,用不着你們查,我自個兒手下那些探子就夠了。”
這下葉盈盈更不明白了:“那你為何非要我們查?”
齊铄珺頓了頓,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說:“我手下說,她夜裡總去齊家祖地附近晃悠。”
“祖地?”
“對,祖地,我們家祭祀問天的地方,列祖列宗都在那裡安息。”
那不就是陵墓嗎?奇了怪了,這還沒進門呢,怎麼就想着往墳地裡鑽了?
“所以,你想讓我們幫你跟蹤她,看看她到底在那裡做什麼?”
“正是此意。”齊铄珺點點頭,“我的人她多少都見過幾面,不方便做這事。思來想去,還是得找個臉生又信得過的人來辦比較合适。”
“也不需要阻攔她,隻要搞明白她這麼做的目的就行。”
齊铄珺把事情說得輕松,他擡眸,試探地看向葉盈盈:“不知可否幫我這個小忙?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葉盈盈偏頭看了看雲雁丘,對方感受到她的視線,漠然道:“說了不會幫你。”
不幫就不幫。葉盈盈心裡暗忖,默默移開目光,轉而向趙逾霄問:“趙少俠,我看這事不難啊,你怎麼不幫幫你兄弟?”
“嗐。”趙逾霄直白道,“我一男的,大晚上跟蹤人家有婚約的大小姐,傳出去對大家影響都不好。”
倒也是,趙逾霄在這方面還是有點自覺,葉盈盈點頭認可了這個理由。她垂眸想了想,又問齊铄珺:“這位秦小姐修為是不是很高啊?”
“自然。”齊铄珺颔首道,“她是我們這屆群英會裡的第一名,趙逾霄都不是她的對手。”
葉盈盈不自覺又看向趙逾霄,惹得趙少俠有些尴尬:“當年秦姑娘确實是技高一籌,我甘拜下風。”
“你如今什麼境界了呀?”葉盈盈問趙逾霄。
“結丹期大圓滿。”
“也就是說,秦小姐的修為不會比這個差?”葉盈盈摸着下巴,估摸着自己和秦芷箐在實力上的差距。
齊铄珺用折扇抵住下巴道:“憑我對她的了解,她的境界大抵也在結丹期大圓滿。”
結丹期大圓滿,和自己也有三個境界的差距,修士間境界的差距是一道鴻溝,即使隻相差一個境界也已經是明顯的優勢。
跟蹤這事兒,難免面臨被發現的風險,若是不慎被抓現行,那打起來吃虧的肯定自己。葉盈盈掂量着這個請求的風險,就是不知道吸收了韓程宇給的丹藥,她倆的差距能縮小幾個境界?
“葉姑娘,若是擔心境界差距的問題,我這邊可以給你提供點保命的法器。”齊铄珺大大方方道,“想要什麼盡管提,隻要我有,都能給你弄來。”
齊铄珺說這話的時候,身上仿佛散發着富裕的金光。
這下葉盈盈屬實心動了,有丹藥和法器的加持,倒也不是不能和秦芷箐碰一碰。于是她咳嗽兩聲,故作正經道:“既然齊公子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再拒絕就不仗義了,這事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