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闵希看了他一眼,他趕緊将嘴角的笑容收了收:“我意思是他們對你不好,你也不必太過介懷,不理他們便是。”
闵希又看了傅言深一眼,這一眼羞澀得太過鬼鬼祟祟了些。
他羞怯道:“我……有兩個關系與我很好的人。”
傅言深道:“哦,是要看一下他們是吧?”
“不是,”闵希趕緊道,他聲音又變低了些:“我是想為他們贖身……”
“……”傅言深說話有一些結巴:“多少錢?”
闵希臉蛋紅紅:“不到百兩……銀子吧?”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消失不見。
傅言深沉默着。
良久,他才喃喃重複了一句: “百兩?”
闵希隻覺得臉頰滾燙,不敢說話。
傅言深道:“一定要給他們贖身,對吧?”
闵希用力點頭,眼角有一些濕意。
傅言深歎息一聲:“大概多久?”
闵希小聲說:“兩年?”
傅言深看了他一眼,他趕緊道:“實在不行也可以久一些。”
然後聲音就很虛,變得更小聲了:“當然最好還是兩年之内了……”
傅言深沉默着,他扛麻袋一日三十文,一個月賺九百文,多算一點,就算他一個月一千文,也就是一兩銀子,一年十二個月,不吃不喝,他也就十二兩銀子,兩年頂了天也就二三十兩。
一百兩?他咬了咬唇,到時候看一下能不能賣個身?
兩人沉默着,闵希道:“我隻是這麼一說,你也不必多想。“他不自然地将頭發撇到耳後:“說不定,我離開後,他們不被重視,反而過得好些了呢?”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有些憂郁道:“當然還是兩年之内,賺到五十兩銀子最好啦。”
傅言深重重松了一口氣:“五十兩銀子嗎?”
雖然不吃不喝,他也隻能賺一半,但是這至少比一百兩有希望多了。
闵希點點頭:“夫君你不是要考院試麼?”
傅言深有些尴尬道:“你怎麼知道?”
闵希道:“我給你收拾東西,看到了啊。”
“哦!”傅言深恍悟,他有很多書可以賣掉,又是一大筆錢!
“……”他自己無語了一瞬。
怎麼回事?他居然不想考功名了麼?
不是,他雙眼眯了眯。
将家産奪回來,他就有錢了!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将屋後那棺材闆給當柴火燒掉!
傅言深好久沒有回複,闵希輕輕戳了他一下,說:“夫君?”
傅言深一愣:“嗯?”
闵希道:“夫君不考院試了麼?”
傅言深起身道:“院試簡單,不急,到時再說。你先回房歇息,我沖個涼,一會便回去。”
也不知他說真的是假的,闵希起身看他一眼,遲疑片刻房回去了。
吃飯的貓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吃完了,隻餘一個空碗,傅言深收拾了空碗,熄了火,将剩餘的炭火收拾進竈台裡面,又進房尋了換洗衣裳。
闵希早早就将換洗衣裳放在一旁,見他進來羞澀地抱給他,傅言深摸黑進去,跟闵希直直撞了個滿懷。
闵希羞答答地将衣服塞到他懷裡,說:“夫君,你的衣服。”
傅言深聞到了好聞的氣息,抱了衣服還忍不住偏頭輕嗅,夫郎發間殘留着清香,若有似無,時而聞到用力卻聞不到,勾得他心裡癢癢的。
想到一會就可以,傅言深興奮起來,低聲道:“那我去洗澡啦。”
得到夫郎的應允,才出門去。
傅言深出來看着夫郎用過的桶,想了想,還是拿着這桶來打了水,提到澡室去洗。
聽着外面稀稀疏疏的聲音,闵希緊張地在床上躺好,剛才夫君抱衣服的時候,不知有意無意,順便也抱了他一下,還偏頭下來将臉埋在他的發間。
夫君的鼻息萦繞在他發隙間,那溫熱的氣息讓他頭皮發麻,僵着身子不敢動。夫君離開後,他渾身都酥軟下來。現如今躺到床上,想到一會就要進行的事,他羞得滿臉通紅。
今晚是要發生本該在新婚之夜發生的事情了嗎?
沒多久,外面淅瀝的水聲停了,安靜了片刻之後,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漸近,闵希的心跳變得沉重,他有些害羞,幾次三番想要偏臉回去面壁。被他竭力控制住了,不可像昨日那樣,夫君以為自己在生氣,那就不好了。
他們這個貧窮的小屋還沒有燈,外面的火光早已經熄滅掉了,屋子裡一片漆黑,闵希隻看到一個高大的漆黑身影,沉沉地立在床邊。
闵希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為何要在床邊站着,闵希也不敢去看。
不多久那身道身影終于有了動靜,床榻微沉,男人坐了下來。
脫了鞋子,随即躺在了床上。
闵希心髒提到了嗓子眼砰砰跳了幾下,不過男人并沒有過來碰他,他的心跳慢慢回落下來,就在快要失落的時候,男人突然轉了過來,一下子将他攬入懷中。
闵希碰到他身體的時候,渾身僵硬,他居然是赤裸的!
闵希默默閉上了眼睛,心跳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傅言深的聲音響在他耳中,又低又磁:“夫郎。”
輕吻在他耳廓,輾轉幾下。闵希緊緊咬着唇,壓抑住唇間溢出來的輕吟。
耳畔夫君的氣息也是沉重,好似深喘。
傅言深将他攔腰攬過來吻了幾口,似乎覺得不太夠,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撫住他的後脖頸,有些霸道地親吻着。
闵希下腹湧起燥熱之意,難耐地推拒着他。
男人箍在他腰間的力道卻越發的大。
在他還想再退的時候,突然沉甸甸地壓了上來,将他整個壓在床闆與自己的身體之間,完全動彈不得。
他推着男人微微隆起的胸肌,身上的男人根本就沒有理他這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自顧自地埋頭在他身上動作着。
溫暖濕滑卻勾人,欲拒卻還迎。
……
不知道動作了多久,闵希身上一層薄汗,男人更是滿頭大汗,渾身燙得厲害,闵希頭皮發麻渾身酥軟,跟男人的肌膚緊密相貼,呼吸都變得纏綿許多。
喉間發出細碎的呻吟。
男人低聲說:“夫郎,你好香。”
他一邊說話一邊動作。闵希唇齒間發出不成聲的語調,嗯嗯啊啊的這聲音不太好聽,闵希盡量咬着唇不讓自己說出來。
他覺得男人低沉的喘息很好聽的,讓他迷糊。
他有些想多聽男人說話,男人每說出一句話都會重重地喘息一聲,他身體也跟着劇烈的一顫,男人便會跟着悶哼。
這聲悶哼也很好聽,撞在他身上很有力道。
他的心潮跟着激蕩。
屋子裡漆黑一片,房間裡激情蕩漾,彌漫着潮濕的氣息。
原本結實的床榻都有一些不堪重負。
傅言深從未聽過自己的床榻叫得這麼大聲。
但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這個地方溫暖潮濕,勾引着他。
夫郎所有的推拒都變成了無力的迎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