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層有必要嗎?”露茲對短發法師挑了挑眉毛。
後者被自己的劍士帶着眨眼落到桌上,勾起鑰匙,順便朝露茲單眼一眨,wink
“打個招呼罷了,”她說完在離開前又一揮手,整張桌子周圍數條藤枝竄起織成一個半圓形植物罩子,“讓你的騎士快點噢,不然就來不及爬山了。”
什麼爬山?
在植物罩子封閉前露茲搶先摸出了一把,然後轉頭望向兩人離開的背影,前面高聳着一塊巨大無比的岩石,大概五層樓高,他們這會已經爬到一半了。
在最頂上赫然矗立着一道熟悉的光門。
中低級巫師無法禦空行走,如果沒有劍士幫忙,想爬上去恐怕要費很多時間。
而時間是地圖裡最缺的東西。從故意分散隊員,隐藏線索,最後再把門設置在高處,每一關都在消耗選手的時間。
思索間,兩道影子飛奔而至,是其中一個水系法師和劍士。對方見露茲無意阻攔,便隻管揮手用水刃割開一個小口,拿了鑰匙,還貼心地把那處口子用水罩補上。
露茲:……
等他們離開,吉安的身影才姗姗出現,他的臉上胳膊上都是刀口,可見經曆了一場苦戰。
“我碰到了安斯巴赫他們……”
“時間緊急,先走。”
太陽已經快壓下來了,露茲沖他招招手往門處走。
突然一把金屬利刃破空飛來,吉安擋在露茲身前,金屬厚重大刀與利刃接觸發出刺耳的聲音。
“難怪剛才……”吉安憤怒又地說,“你們跟蹤我!”
“規則又沒說不能跟蹤!”安斯巴赫嚣張地喊道,還想說什麼時,腳下的影子扭成繩子捆住了他的腳倒吊。
“回來!”他叫住要上去阻攔露茲他們的劍士,“先給我解開!!”
露茲走前還不忘給桌子上的藤罩又加了一層黑絲加固。
眼看藤罩開始枯萎面露喜悅的選手笑容瞬間僵硬:……你們是什麼魔鬼嗎?
五層樓高對劍士來說不算很高,一會工夫就到頂了。
“都怪我,對面劍士莫名露出破綻的時候就該想到的。”吉安嘴角緊繃,心中的懊悔像吸水的海綿一樣不斷膨脹。
回應他的是一管抛過來的綠色藥劑。吉安接住藥劑瓶,先是一愣,接着眼眶微熱,“這點傷用不上……”
“不用不好意思,”露茲叉腰說,“比賽才剛開始,下張圖還不知道什麼情況,現在不是省的時候。”
“謝謝你,露茲小姐。”
“叫我露茲就行,”她說,“藥劑不夠還有。”
場外解說聲情并茂地說,“初賽時露茲小姐還因為三銅币的發圈而傷懷,現在卻為了同伴随手贈予昂貴的治愈藥劑,友情啊,太感人了!”
他說着抽出手絹誇張地擦了擦不太濕潤的眼角。廣場上的觀衆望着這隊搭檔也是一陣滿是感動的沉默,有淚點低的已經開始擦眼睛了。
接着,哭得稀裡嘩啦的一衆人聽見清脆的聲音說,“這次所有花費都會給報銷,不多用點就太可惜啦!”
還是熟悉的摳裡摳氣。觀衆們默默收回了擦眼睛的手。
另一邊,露茲兩人已經進入了下一層。
眼前又是一片熟悉的白色,接着周身的炎熱瞬間被一股寒冷的大風吹得一幹二淨。
露茲瑟瑟發抖地望着面前一望無際的冰原,同樣的大太陽卻沒了剛才的熱度,仿佛一個隻會發光的燈泡。
冰原上一眼望去幹幹淨淨,别說影子,這次連塊像樣的岩石都沒了,這種嚴寒中植被肯定也無法生長。
露茲跺跺腳,下面的冰層發出沉悶厚實的聲音,看起來一時半會也解不了凍,水系法師肯定也受限。
繼上一張地圖,賽方這是擺明要把他們禁到底。
突然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冷笑,露茲轉過身,發現正是剛才被吊起的安斯巴赫。
他們竟然這麼巧地傳到了同個地方。
安斯巴赫冷冷地盯着露茲,激活外袍上的胸針,微弱的光亮起的同時,他身邊空氣也閃爍起耀眼的磷光,接着那名中級劍士從光中出現。
難怪他們跟隊友能彙合得這麼快,原來是有定點傳送的煉金術品!鈔能力真是到哪都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