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茲倒騰了會布條,看不出有什麼其他特殊的信息。
“沒準這是你的一百萬金币發來的消息,”六十四說,“想想看,眼下瑞克明面上失蹤的王室不就是那個王子嗎?”
“你這麼說确實。”露茲聽見一百萬頓時來了精神。
可如果是王子,就不可能送一條空白的布條,這沒有任何意義。
露茲兩手捏住布條的一端展開,低頭仔細打量。除了邊緣有些血迹外,上面沒有任何跟文字信息相關的東西。
等下……
露茲将布條折成四折,然後幾段間上下錯位,使疊加的每段布條頂端都能露出一點來。随着挪動,血迹的斷口果然是恰好能銜接上的。
露茲騰地從沙發上坐起來,肚子上的絨鼠咕噜滾到了大腿上,唧唧抗議。但她現在完全顧不上安撫尼茲,全身心都完全沉浸在破解出一個謎題的興奮中。
“公,主,金,鸢,尾,”露茲一個字一個字地念道。
金鸢尾?這是什麼?
“像個地名,”六十四琢磨道,“看來隻要打聽出這個金鸢尾在哪裡,就有希望找到公主了。”
露茲想到的不止是公主。
“假設這是王子的布條,”她問,“為什麼他會知道公主的事?除非……”
一人一魔異口同聲喊道,“他就是公主的秘密對象!”
尼茲不喜歡這種突然的高分貝,簌簌地爬上沙發扶手,跳到了稍遠一點的書桌上。
“太狗血了,”露茲連聲感歎,“害得我都沒把兩人想到一塊去。”
“你打算怎麼做?”
“不管這個金鸢尾指的是誰,肯定是個方向。”
“我是說一百萬,完全不用去找什麼公主,順着那個精靈小屁孩去把王子揪出來不更快嗎?”
“一百萬金币确實有足夠的吸引力,”露茲若有所思地說,“所以任何人有王子的消息後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會是去兌獎。我們恐怕都是做局的人釣出王子的誘餌,隻要他忍不住向人求助就會落網。”
“大魚吃小魚,然後漁翁收網,就是不知道王子知不知道這事。”
突然敲響的房門聲打斷了一人一魔的對話。露茲起身打開門,外面站的是萊尼拉。她朝裡面好奇地張望了幾眼,“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在跟誰說話?”
“我在跟……”露茲瞥見腳邊的老鼠,彎腰抱起來,“我在跟尼茲說話,它最近吃太多了,我讓它減肥呢。”
尼茲對露茲評價自己胖表示很不滿,發出義正嚴辭的唧唧聲,可惜直接被兩人忽視了,甚至反而成了露茲借口的最好佐證。
“有事嗎?”露茲提醒道。
“噢,對,到飯點了,”萊尼拉回過神說,“我來叫你下去吃飯。”
這棟專門接待外賓的府邸有專門供餐的餐廳,隻是在那裡很容易吃着吃着就碰到比賽的對家,還蠻考驗忍耐力,所以他們一般會在外面找家餐廳吃飯,特别是傑斯說能報銷後,連露茲都沒有任何顧慮了。
好巧不巧,今天露茲在桌邊一坐下,就聽見了昨天精靈射箭事件的後續。
“昨天射箭的精靈小孩被抓住了。”薇薇安說,“罪名是襲擊人類法師。”她想到箭要是射向自己,恐怕少說也要費一瓶藥劑。錢不是問題,關鍵是疼。
這麼一想火氣又燒了起來,她冷哼了聲,“是該管管這群無法無天的精靈了。”
“瑞克這次辦事倒挺利索,不像傳聞裡的低效。”穆裡克插嘴道。
萊尼拉有些不忍心地說,“那麼小……”
“精靈的壽命悠長,”克雷爾有些冷漠地說,“他的年齡可能比成年人類都要大。”
露茲借倒蘋果汁的空隙瞥了他一眼,猜想這次是不是又是他告密的時候,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餐廳門口傳來。
真實冤家路窄。
露茲撇撇嘴,抿了口蘋果汁。
“對,是我。”安斯巴赫跟隊友炫耀般大聲說,“看到那箭有多快了吧,幸虧我及時放出元素盾吓住他,不然精靈說不定還要傷好幾個人!”
“瑞克打算怎麼處罰他?”
“就挂在菜市口,和哄臭的精靈很搭。”安斯巴赫說着,掃視餐廳的目光瞥見露茲的面孔。他洋洋得意的面孔瞬間一陰,接着想到個好辦法,意有所指地大聲說,“我看一些暗裡幫助精靈的人也該同樣被挂起來。”
“誰會幫助尖耳朵?”餐廳裡有當地的食客立即問,“應該把遊蕩在城牆外的尖耳朵豬全都抓起來,統統關進地牢!”
“應該上繳架,而不是地牢!”
有人注意到安斯巴赫說話時目光一直盯着靠牆桌的黑發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