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露茲終于發現了還在微微亮光的寶石,捏起舉到面孔上方。
她側頭跟六十四确認,“我現在是契約主人了對吧?”
“要看契約雙方實力,如果你比較強,就是主人,反之,你就是仆人。”
露茲想了想,打商量道,“兄弟,你看我們隔空打架也不現實,不如就較量下精神力吧?”
她說完一點不講武德地率先突襲。
開玩笑,跟惡魔講什麼武德,它們懂嗎?
塞拉菲爾猝不及防地感覺到露茲的精神力觸手朝自己紮來,隻覺得對方過于莽撞。
露茲的精神攻擊對他來說太弱了。
塞拉菲爾有意避讓,隻是一味防守,而會錯意的露茲以為占了上風,更加緊揮動精神觸手,在他的精神防護上戳來戳去。
這番操作屬于殺傷力不大,但誘惑性極強。
要知道精神力外放不但能用來攻擊,有時候也能用來做點其他的。
露茲現在的做法就有點像使勁用自己的手在對方身上猛戳。
塞拉菲爾不勝其擾,終于在又一次攻擊中做了點反抗,本意是想拍掉她的精神觸手,示意适可而止。
沒想到兩簇精神力碰觸瞬間,恰好因為高同頻率,接觸的尖端融合了一點。
兩人俱是一顫。
這跟幼角被抓的酸爽感很不一樣,怎麼說呢,感覺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像是被溫泉水泡開了那樣,身體仿佛失去了重量,随着靈魂,輕飄飄地浮起。
塞拉菲爾悶哼一聲。兩人此時還聯結着,也就意味着露茲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裡響起。
此時女孩急促的喘息聲不斷在腦海裡回響,聲音很輕,卻清晰得無法忽視,像有根羽毛反複在他的心尖上摩擦,身體也控制不住地升騰起一股燥熱,
這雖然隻是意外,但對于兩人目前的關系來說還是太尴尬了,就好像在路上走着,突然跟陌生人互摸了下屁股一樣。
塞拉菲爾羞赧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該當即掐斷聯結好,還是自爆身份跟露茲解釋清楚。
“其實……”他壓住嗓子,盡力讓聲音不那麼像自己的,“剛才……”
“好爽。”
塞拉菲爾被她的胡言亂語震得反應不過來。
“其實什麼?”露茲砸吧着嘴回味,意猶未盡地問,“能再來一次嗎?”
“再來一次?”塞拉菲爾驚得差點忘了壓嗓子。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知道這種邀請的暧昧程度幾乎等同于半夜約對象來家過夜嗎?
高跟哒哒聲由遠及近,精神受到重創,處于淩亂中的塞拉菲爾第一次顯得不那麼遊刃有餘,手忙腳亂地掐滅聯結。
“一層深淵的大惡魔都到齊了,”安娜·阿爾諾掃過他的面孔,“你的臉怎麼有點紅?”
“火焰太燙了。”他面無表情地說完,神色如常地越過她走開。
火焰?龍還會被自己吐的火焰燙到?
可見這個借口有多不走心。
安娜·阿爾諾若有所思地望向離去的背影。
另一邊,露茲感覺到聯結斷開還覺得有些失望。
“大笨蛋,精神力融合隻會在很親密的關系中發生,你被占便宜了!”
站在六十四的角度,露茲是第一次精神力外放,新手上路情有可原,但對面肯定是個老司機了,發生這種精神體融合共鳴的事絕對是有意為之。
“色魔,絕對是色魔,”六十四氣憤地叫道。
“為什麼不是我占了對面的便宜?”露茲撇撇嘴問。
她現在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仿佛浮在溫泉水上一樣。
“什麼時候你沒有這種想法了,”六十四頭秃地說,“我才能放心你一隻崽出去闖蕩。”
露茲隻覺得這隻萬年老惡魔有時候思想純得可怕。
“喂喂,你躺我床上幹嘛?”
維提爾鑽進帳篷就發現自己的床位被占,“難怪到處找不到你,原來躲這裡來了。”
“還你,”露茲懶洋洋地爬起來,彈了彈手指,淩亂的床單被子就在攢動的影子下變得整齊服帖。
“能稍微矜持點麼,”他小聲嘟囔,目光掃過女孩绯紅的臉頰,立即像被燙到似的避開。
露茲慢慢開始長開的五官已經頗有安娜·阿爾諾的那種豔麗的影子了,現在乍看隻覺得像初綻的桃花一樣。
“你有事嗎?”
“待會晚上有個私人的歡迎儀式,”維提爾頓了下,“本來想叫你别參加,但我覺得以你的實力應該沒問題。”
歡迎儀式為什麼要有實力?
等到晚上,露茲才知道那哪叫歡迎儀式,妥妥的是來自劍士團的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