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再不離開,我們就要當你們是入侵者了。”劍士模樣的高大壯漢說道。
他的後面跟着許多騎在馬上的劍士,看盔甲徽章,正是等着傑斯一行的劍士團的人。
“精靈!”傑斯大怒。
即使精靈隻是試探,但這種做法也太傲慢無禮了,屬實是沒把他這個魔導士放在眼裡。
傑斯法師的手指屈起,半空中金光閃動,兩方人馬之間的氣氛驟變,戰鬥一觸即發。
“傑斯法師閣下,”大漢趕忙制止道,“這些人被邪教徒故意擺在必經之路上,沒準就是要勾起我們的争鬥,要是打起來,不正好随了他們的意嗎?”
他轉頭朝向拉滿弓的精靈,“你們已經惹上瑞克人,不會想跟帝國也弄僵關系的,對吧?”
稍頃,女精靈首先松開弓。
這名帝國劍士說的沒錯,如果跟瑞克的戰事無法避免,那麼就絕對不能跟帝國也鬧僵,不然就是腹背受敵的不利局面。
而且他帶來的幾個劍士都至少有中級劍士的實力,她沒有把握帶着手下全身而退。精靈族的人數日益減少,死掉任何一個都是巨大的損失。
最重要的是,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從剛才的驗證看,那個長得像安娜·阿爾諾的女孩顯然隻是個普通法師。
“打擾了,法師閣下,”女精靈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右手握拳放到胸口,對傑斯做了個精靈族戰士的禮儀。
然後她轉身帶着人進入森林,像一滴水彙入海裡那樣,眨眼就看不見身影了。
“聽說精靈對其他族類都很傲慢,”萊尼拉不滿地湊過來,“沒想到會這麼過分。他們先不講道理地突襲,結果連道歉都沒有!”
“沒事,反正我也沒受傷,”露茲不在意地笑笑。
“誰說的,這不是傷嗎?”萊尼拉指指露茲胳膊上被擦破的外袍,“不準笑!這可是要去參加聯賽的袍子,破了怎麼辦?”
“隻是替補,還真以為自己有機會上場呢?”旁邊的薇薇安忍不住譏諷道。
“她才是替補?”一個聲音不可思議地插嘴道,“這麼說你是正式隊員?我們來比劃比劃?”
提議讓一個法師跟劍士單挑,也就維提爾這個沒臉沒皮的家夥能說得出口了,更重要的是對面還是個嬌滴滴的貴族小姐,他是真的一點不被紳士風度的包袱束縛。
薇薇安聞言果然怒上心頭,轉過頭就想回敬回去,但下秒被少年俊美的面孔閃了下眼,氣勢立即弱了下來。
“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沒有風度的劍士!”她咬着下唇不忿地指責,“面對一位法師,還是一位淑女,你怎麼能說這麼無禮的話?”
“風度是什麼?能吃嗎?” 維提爾露出作弄的嬉笑,“希望在戰場上,你也能用淑女的借口說服惡魔不吃掉這顆漂亮的腦袋。”
早就看不慣貴族法師做派的劍士們紛紛不給面子地哄笑起來。
薇薇安被半調侃半戲弄的話整得又羞又惱,隻覺得這個少年劍士讨厭至極,簡直比那個露茲·艾佛利還讨厭!
維提爾在不遠處站定,上下檢查了下嬌小的黑發法師,“你沒事吧?”
他說着,目光投向露茲破了口子的外袍,隐約可以看見一段白皙的胳膊,然後畫面立即被藍色袍子擋住了。
雖然克雷爾也不喜歡薇薇安,但這群劍士針對的顯然不是單一個體,而是整個法師小隊。
“這不是戰場,你也不是惡魔,“他不帶情緒地說,“随便看女孩的手是不是不太禮貌?”
“我剛救了她,”維提爾挑挑眉毛。
這隊法師怎麼了,怎麼一個個敵意都這麼重?
特别是這個法師,怎麼看似乎都對他的未婚妻有點子單箭頭的意味。
克雷爾狐疑的目光在他和露茲之間來回遊移。
“這不是無禮的借口,”克雷爾說着去拉露茲的胳膊,想帶她上車。
但是後者輕巧地躲了過去。克雷爾收回空着的手,眸色微暗。
發現這點小細節的維提爾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笑嘻嘻地望着走近的露茲。
她的目光從他樸素的穿着上掃過,猜想對方大概又是套着馬甲。
見維提爾還要繼續過嘴瘾,露茲帶着些威脅地說,“你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我叫伊雷,以前是個自由賞金獵人,後來湊巧考進了聖劍士團學院,現在是一名在讀生。“維提爾生怕露茲把自己的馬甲掀了,搶先噼裡啪啦地一頓對口供。
但這波放在其他人眼裡簡直就像是碰到心儀姑娘的愣頭青自報家門,平時關系鐵的劍士們紛紛發出不懷好意的起哄聲。
“謝謝你,伊雷,”露茲不受影響,平靜地說道。
她一直忙得沒有時間關注克雷伊伯爵的家事,現在看起來維提爾混得還不錯,相比一年以前,顯然經曆了許多,實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就在這時,露茲感覺到空間裡的綠寶石似乎有異動。
自從做成一号的聯絡器後,它還從來沒這麼大的反應過。
之前露茲假借一号的名義散布消息,還以為一号發現了會立馬跑來秋後算賬,她甚至連對策都想好了,沒想到完全不見魔影。
一号這時候找她,會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