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闆在起伏中嘎吱作響。
露茲大口大口地吸氣,試圖抽出匕首,但立即被阻止了,握住手腕的手指纖長但有力。
“艾佛利小姐?”門外的水手沒得到回應,又敲了敲門。
嘴被捂住,露茲唔唔兩聲但全淹沒在了風浪聲中。黑暗中,她隻能看見對方模糊的輪廓,朝着對方的臉一拳打去。
小偷接住了她的拳頭,但這麼一來,他就不得不松開她的嘴巴了。
想到對方似乎不想引起船上人的注意,露茲當即打算放開嗓子大呼。
“别出聲。”他俯下身,小聲制止,同時窗外劃過一道閃電,大雨傾盆洩下。
露茲沒聽清夾雜着雨聲的男音,隻覺得下颌連帶着脖子的曲線輪廓很熟悉,而且随着他的俯身,那股誘人的味道更濃郁了。
露茲停止掙紮,盯着男人,“你是誰?”
他沒再說話,隻是怕她趁機逃脫,抓得更緊了,試圖把她摁在地闆上。
露茲在剛才摸過了對方的身體,确認他隻帶了一把匕首,而自己的眷屬依然沒有下落。
“把我的眷屬還給我,小偷。”
又是一陣沉默,對方似乎打定主意不再出聲回話。
露茲覺得自己猜到了點什麼,對方從一開始就顯得莫名地克制,不論是打鬥的動作還是言語。他幾乎不主動攻擊,而隻是回防。
經過幾次交手,露茲能明顯感覺出對方的實力在自己之上。他的動作幹練,每次出手都能最有效地控制住她的進攻,而且幾乎不發出多少聲響。
這是一個厲害的劍士,并且是她非常熟悉的人,所以他才避免發聲,以免被認出來。
光這點就能把嫌疑名單定到那幾個上,畢竟露茲認識的劍士屈指可數。可要是熟人,為什麼不正大光明地拜訪,而非得半夜偷偷摸摸地來?她打算炸一炸這個小賊。
門外的水手又一次出聲詢問,這次露茲搶先出聲,在對方訝異的目光中回絕了水手。
“如果你非得選這種時候這種方式拜訪,”露茲用熟稔的口氣說,“我會以為你有别的意圖。”
對方呼吸急促了一瞬,但似乎比她想得更能沉住氣。他沉默地打量她,判斷她是不是真的認出了自己。
露茲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識破,但控制她手腕的力道減弱了,接着他松開了手,打算抽身離開。可還沒問出個結果,露茲怎麼會輕易放跑嫌疑犯。她的卧室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露茲擡起手,對面果然以為她要偷襲,警惕地回身摁住。她順勢用另一隻胳膊圈住了他低下的脖子,往下壓,濃郁誘人的味道在鼻子前綻開。
她本意是想看看這賊的面貌,可現在,劇烈的饑餓感令腦子開始不受控制地産生了其他的想法,比如舔一口。
送上門的食物,不吃白不吃。
這些紛亂的想法幾乎隻在瞬間劃過腦海,下秒,露茲仰起脖子,斜着腦袋湊了上去。她一開始還挺克制,隻是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在舌尖綻開,洶湧的力量湧入,露茲當即腦袋嗡得一聲,仿佛喝醉酒似的暈暈乎乎起來。
她根本顧不上臂彎裡的人瞬間有多僵硬,隻遵從最原始的本能,最大程度地滿足自己的饑餓欲。
“露茲。”朦胧間,那個聲音在耳邊叫道,“停下。”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露茲被他摁到地闆上,不滿地抱怨。
“我不是來跟你做這種事的。”他飛快地說,但說完立即發現了話裡的歧義。
露茲含着幾分醉意地咯咯笑起來,“那麼你想來跟我做哪種事,親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