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人不會好奇一個幾天前還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要進最好的軍營,現在的變化。
随着關心的一聲令下,比試開始,李堇葵一反之前保守的樣子,主動揮起了大刀向那人砍去。
面對他,李堇葵最大的優勢就是不确定性,因為沒有人知道她的打法,隻要不按常理出牌,短時間結束比賽,一般人都反應不過來。
她揮動右手,手裡的大刀向他劈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風淩厲得呼呼作響。
開玩笑?殺豬,她是認真的。
呔!豬先生哪裡跑?
豬先生不甘示弱,橫刀擋住了李堇葵的來勢,剛想要緊接着向李堇葵攻去,卻沒料到李堇葵主動将後背露了出來。
好時候,他擡起手将大刀刺向李堇葵,少年卻一個下蹲,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殺豬抓豬要先把豬的手腳捆住,眼下捆不住也得讓他移動困難,李堇葵用刀背朝着他的小腿骨頭砍去。
果然豬先生一吃痛向前摔去,不過他很明顯看過李堇葵早上的比試,所以很快地站穩了腳跟,但迎接他的是架在脖子上冰涼的大刀。
“你輸了。”李堇葵無情地開口,結束了這場比試。
“這麼快?”底下的士兵驚呼,“李堇葵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他的一招一式有模有樣的,這次月核竟然全部赢了!”
“短短七天!到底怎麼做到的?”
教頭宣布李堇葵赢下比賽的那一刻,全場沸騰,有起哄的,有慶祝的,也有戲谑的。
打的時候不覺得緊張,準備下台時李堇葵差點腿肚子一軟摔下演武台,因為這意味着李堇葵這麼多天的努力沒有白費。
出乎意料的是,前方出現了三個熟悉的身影,穿着一黑一白的兄弟跟在前方的女将軍後面。
江無塵站在不遠處,模糊着看臉上似乎還帶着些許欣慰。
李堇葵大喜過望,欣喜地小跑至江無塵的身邊,向一隻小狗邀功似地看着她,等待着誇獎。
“将軍,我信守諾言了!我……”說到這,李堇葵一絲酸澀哽住喉頭,忍不住地哽咽着帶着哭腔,“我做到了,我沒有讓您失望,我能保護自己了,我……我……”
江無塵無奈地笑着,拍了拍面前喜極而泣的李堇葵,安慰道:“哭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赢了是好事情,再接再厲!不許哭了。”
江無塵的表達遺傳了江洵帶着嚴厲和認真,但那柔和的語氣也是遺傳了她的母親。
“嗯嗯……嗚嗚嗚……對不起将軍,我就是特别想哭。”本來李堇葵滴幾滴眼淚就好了,江無塵這罕見的安慰讓她潰不成聲,抽泣聲逐漸變大。
謝書群也走到了這邊,江無塵一見到他來了,指了指埋頭苦哭的李堇葵,示意他趕緊安慰一下。
“什麼事哭得那麼傷心啊?”謝書群的聲音含着笑意,語速不緊不慢還帶着淺淺寵溺。
李堇葵一聽到謝書群的聲音立馬擡起了頭,泛紅的眼角和鼻頭顯得她可憐巴巴的,淚水将濃密纖長的睫毛粘成了幾簇。
她眼角含着淚。小聲地帶着鼻音道:“我不知道,我就是特别特别想哭。”
自從小寒去世後,她無論做什麼事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笑,不敢放松,生怕别人非議,甚至有一天她都站在了伴山河旁,想一跳了之。
把小寒害死是她的錯,她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其他人的目光與态度,為什麼死的不是她,她還好好地站在這。
但後來她想了想,她要和廿七一樣帶着小寒那一份活下去,更何況還有更可憐的謝書群,要是自己拍拍屁股去死了,謝書群本該坐的皇位又拱手讓人了。
謝書群将她往懷裡按了按,兩顆有力跳動着的心跳就在此刻同頻着。
“好,那就慢慢哭,哭完了就好了,一切就翻篇了好不好?”
李堇葵哭完後,被白雲擋住的陽光剛巧照射在了她的身上,映得她渾身發光。
從此刻起,這一篇書頁就這麼翻過了,從今以後華王、關西軍迎來的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退去稚氣的天才少年李堇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