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伸手接了過來,在劉媛從包裡掏出紙張的時候,林詩還想當然的以為可能會是什麼劉媛記錄的她和楊行修在一起時的種種。
林詩還心想面對這些她已經能夠面不改色了,傷害不到自己的。
可是當林詩看清楚紙張最上面那幾個大字之後,仿佛心跳都停了一瞬。
就在那一瞬間,她覺得天地都昏暗了,下面一樓那些說話聲也都随之消失了,就連紙張上面的字也都晃眼睛到讓人看不清,明明頭頂的燈光并不刺眼啊。
坐在對面的劉媛勾唇笑了,原來這樣清冽的女人也會在看到這些東西面上失了顔色啊。
看到林詩此時的這副模樣,劉媛覺得自己心裡實在是暢快,隻有這時,劉媛才能體會到,即便是這樣的女人,也隻不過是自己的手下敗将罷了。
林詩很難說自己在看到劉媛的這份孕檢報告時心裡是如何的百轉千回,過往種種都像是雲煙一樣撲面而來。
但最終都歸集成了不争氣的淚水滑落了眼眶。
林詩明明以為自己已經很看的開自己婚姻的失敗了,也曾在心裡說過,自己不會再為了這件事掉一滴眼淚,可是自己還是食言了。
這張紙像是有千斤重,林詩拿不動般垂力的放下了它,但明明這張紙很輕,放在桌子上還有些飄動。
最後還是從窗外吹進來的冷風将林詩破碎的魂魄給吹了回來。
淚水将面前暈染的一片模糊,林詩看不清劉媛此時是什麼表情,但看她上揚的唇角,估計是在嘲笑自己吧。
這張孕檢報告就像是巴掌一樣打在了自己的臉上,楊行修這是有多不尊重自己啊,能幹出比出軌還惡心的事。
此刻,要說自己不恨楊行修是不可能的,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錯,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臉面踩在地上。
不受控制流出來的眼淚很快就被回過神來的林詩用手故作輕松的擦掉了,放在桌子上的另一隻手輕輕的摩擦着那張孕檢報告,“那晚他果然去了你那裡。”
這孕檢報告上寫的清清楚楚,劉媛已經懷孕一個月了,算上日子,不就是打不通楊行修電話的那晚嗎?
真惡心,林詩感覺自己像是被喂了蒼蠅。
店裡的員工端着托盤上來了,把兩人進門點的東西送到了兩人面前。
熱可可的香氣飄向了林詩,但林詩此時并沒有心情去品嘗這杯賣相很好的熱可可。
劉媛也沒碰面前的東西,隻高調的笑着,承認道:“我也沒想到他那晚會來,我還在外面呢,他一個人來樓下等了好長時間。”
她掐頭去尾的說,就是不提楊行修那晚找她的真實目的。
林詩攪動着面前的杯盞,心裡有再多的不舒服等會兒回去一個人了再慢慢消化,她不想再在劉媛面前不争氣的落淚了。
劉媛這樣的人也就隻能欺負欺負像林詩這樣從小就被家裡嬌寵着長大,一路順風順水,沒上過社會見識人心險惡的人了,但凡換個人,别說她這個小三還能這樣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了,怕不是要和楊行修一起被人給手撕了。
林詩沒興趣也沒心情聽劉媛講她和楊行修之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于是擱下了手裡攪動熱可可的小勺子,直接的說:“你是想利用這個孩子讓楊行修跟我離婚?”
聽到孩子的字眼,劉媛把手又摸向了自己的肚子,“當然,要不然我為什麼等到今天才來找你。”
那晚楊行修被自己的那些話逼急了,滾到床上的時候頗有要發洩報複的意思,也正是因為這些,之前和自己上床一直要戴保護措施的楊行修才忘記了那茬,讓自己抓住了機會。
“那既如此今日人都齊了,我打電話把楊行修喊過來,我們當面聊,也好了再把離婚這件事拖下去。”
劉媛贊同的點點頭,她也想楊行修趕快把婚離了,有了孩子傍身,楊行修到時候是要娶自己的,如果不娶自己的話,難不成他忍心看着自己的親生骨肉是個沒名沒分的野孩子啊。
再怎麼說虎毒還不食子呢,到時候自己再軟磨硬泡,就像那晚一樣,楊行修也是拿自己沒辦法的,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楊行修的身邊了。
林詩拿起了手邊的手機找到了楊行修的聯系方式,隻是還沒有撥出去就想起這地方也不适合說這些話,“那還要換個地方,别耽誤了人家做生意。”
劉媛想想也是,說不定一會楊行修來了少不了争吵,要是被陌生人知道自己是個小三還拿孩子要挾他,自己也是沒臉的。
劉媛沒猶豫的點了點頭說:“那就去我那裡,反正離這裡也不遠,楊行修也知道地方。”
說完把那份孕檢報告重新收了起來。
劉媛也是開了車來的,她讓不認識路的林詩一會就跟在自己的車後面。
上了車的林詩這才給楊行修打電話。
這段時間因為林詩要和自己離婚的事,楊行修一直無心工作,大多時間都頹廢在她和林詩的那棟房子裡,聽見手機響了,楊行修也并不想去接,但又害怕是工作上有事需要他,還是把手機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