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眼前這對男女。
男的帥,女的美,倒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隻是兩人全程冷漠着臉,站得遠遠的,一點都不像要結婚的情侶。
“你們是自願的嗎?”
“是自願的。”兩人異口同聲,看了眼對方。
工作人道:“好,你們去拍照吧。”
程禾和紀聿丞來到拍照的小房間,工作人員要求他們穿白襯衫。
程禾看了眼紀聿丞,男人穿着黑色西裝系着領帶,内搭白襯衫,身姿挺拔,個高腿長。
程禾下意識朝着他走一步,幫她脫掉外套。
紀聿丞防備地看着她,躲避着她的動作:“你要做什麼?”
程禾知道他想多了,解釋道:“幫你脫掉外套,不是要拍照嗎?”
她也沒意識到這個動作很親密,就下意識這樣去做了。
紀聿丞耳根子泛紅。
程禾卻踮起腳尖,幫他解開西裝的扭扣,搭在胳膊肘上。還為他取下領帶,然後幫他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襯衫。
她那專注的樣子,還真有幾分賢惠的妻子模樣。
紀聿丞低頭看着胸前的程禾,嘴角不由地彎着弧度。
出門前,程禾裡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怕冷,她還在外面搭配了一件外套。
拍照時,她脫掉了外套,露出裡面的白色長裙。
程禾和紀聿丞在相機前面,他們肩并肩站着,臉上沒多少情緒。
攝像師讓他們多笑笑,不要垮着臉。
程禾擠出一抹笑容。
紀聿丞突然挽着程禾的胳膊。
程禾渾身緊繃着,身子僵硬着。
紀聿丞順勢握着程禾的手。
他的手掌寬厚,還帶着溫熱的氣息。
程禾從未有人如此親近過,心髒跳動着。
她臉上閃現羞澀。
攝像師抓住這個瞬間,定格。
兩本新鮮出爐的結婚證拿在手裡。
出了民政局門,紀聿丞就松開了挽着程禾的手了。
他與程禾沒多少感情,和程禾結婚,不過是出于程家和紀家聯姻的需求。
紀聿丞簡單直白:“程小姐,你以後是紀太太了,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該去的地方就不要去了,不該做的事也不要做,不然丢臉的不僅是程家,也是我們紀家。”
這件事的起因還得追溯到三天前。
三天前,程禾回國,一回國就得知了家裡給她定下婚約,對象就是紀家的紀聿丞。
紀家和程家一向是有合作的,為了讓兩家綁定在一起,家長們就決定聯姻。
紀聿丞是紀家的獨子,也是紀氏的總裁。
聯姻的任務就落到了他的任務上了。
紀聿丞對誰聯姻倒是無所謂,程禾家裡不止她一個人,但獨獨輪到程禾身上了。
程禾感覺天都塌了。
當天,晚上她就約了圈子的朋友出來玩,還說起了這件事。
程禾和朋友們哭訴:“我的命好苦呀,為什麼我爸媽就要讓我嫁給紀聿丞那個家夥。”
朋友則安慰她:“嫁給紀聿丞有什麼不好,他是紀氏的繼承人,人長得也帥。嫁誰不是嫁,嫁給他,你怎麼也不虧的。”
“而且就你們這婚事,還是你賺了。要不是你哥哥姐姐不願意,怎麼會輪到你身上了。”
這點程禾倒是無法反駁,要不是她上面的哥哥姐姐是不婚主義,專注事業,父母怎麼會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眼見這樁婚事躲不過去,程禾就隻有面對了。
她和朋友打聽紀聿丞的情況:“那你們知道我未來老公是什麼人,他有幾個前女友,有沒有其他的愛好之類的。”
她在國外待了好久,不清楚國内的情況,尤其是紀聿丞的情況。
程禾最好的朋友許初則告訴她。
“禾禾,我聽人說紀聿丞身邊的那個秘書,好像是他的白月光,你以後小心一些他。”
白月光?程禾眼睛瞪得大大,好小衆但是好耳熟的詞語。
是她想的那個樣子。
如果紀聿丞把白月光弄到身邊來,搞什麼職場暧昧,她以後這個紀太太的位置隻怕坐不穩的。
許初見程禾這樣子,就知道吓到她了,趕緊找補:“不過禾禾你也不要太擔心,我也隻是聽說而已,具體不是就不得而知。也有可能是傳出來的謠言,你也知道謠言有多可怕了?”
程禾為自己即将到來命運默默點了一根蠟燭,她當然知道謠言有多可怕了。但她也知道,空穴未必來風,一定是紀聿丞和秘書發生過什麼事,才會有這種謠言到。
想到自己竟然要去和未來老公的白月光一較高低,程禾覺得心情郁悶。
許初還在安慰程禾,隻是安慰方式不大好正确:“禾禾,你根本就不在意,如果紀聿丞的白月光敢插足你和季聿丞,那她就是小三。到時候我就到處宣揚她是小三,看她還沒有臉。”
程禾聽着好友出的馊主意,都快沒臉了,這咋像小說裡的惡毒女配呢。
她趕緊阻止朋友的胡思亂想:“初初,我謝謝你呀,大可不必如此的,雖然我跟紀聿丞是家族聯姻,但他要真喜歡上其他人,我和他是可以離婚的,沒必要把自己活得像一個反派。”
許初卻道:“你們家會同意你離婚嗎?”
一句話就讓程禾歇菜了,的确如此,家族聯姻是利益考量,根本就不會輕易容許離婚的。
程禾垂頭喪氣,想到自己即将面臨的命運,她就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找了一個借口出去透透氣,她用涼水洗了一把臉。
鏡子裡的女孩唇紅齒白,皮膚吹彈可破,肩上細細的肩帶更襯托出她圓潤的肩頭。
正要離開,程禾就聽到細碎的聲音,她順着聲音走過去瞧瞧,就看到在酒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按着牆上強吻。
吻得那叫一個激情投入,忘了時間場合。
程禾大罵了一聲,這人還真是随時随地發情了。
她腦子一轉,流氓似地吹起了口哨。
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