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寸心在王母之後,在鷹愁澗呆了半個時辰,到底還是沒有再去見敖烈。
未曾經曆過據角抽筋、淪為坐騎這等苦楚的敖烈,性格上比她還要桀骜。
否則,也不會直接将天庭賜予的明珠打碎。
以他的性格,此刻應該是肚子裡憋了一肚子的火,就等着那大唐來的和尚過來,狠狠地給他一個教訓。
勸是勸不住的,既然如此,那她就隻能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就算闖出禍來,也是她敖寸心的禍事。
若是天庭要降罪,呵,就算她和楊戬吵得天翻地覆,可她要是真的出事,哪怕看在她曾經的救命之恩的份上,楊戬也絕不會坐視不理。
隻是,敖寸心沒有想到的是,她笃定了楊戬會在天庭和西天的怪罪下維護她,卻沒想到從一開始阻止她的人就是他。
彼時的唐僧剛出長安,身邊除了一匹凡馬空無一物,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凡人。
可一想到在不久的将來,這個凡人就會坐在化為白馬的她三哥身上,自此向西十萬八千裡,她三哥要向如今他座下的那匹普通白馬一般,任他驅馳,連人都化不成,敖寸心就看這唐僧哪哪都不順眼。
他雖不是害她兄長至此的兇手,可她兄長卻要他而受盡屈辱。
這唐僧,可一點都不無辜!
敖寸心攔住唐僧的前路:“你若是現在回頭,保證不再西行,我可以放了你。”
唐僧:“小僧已立下宏願,不取真經,不會回頭。”
敖寸心:“好,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自尋死路。”
敖寸心拔劍指向唐僧,她笃定面前的凡人避不開她的這一劍。可就在劍尖将将要刺入唐僧身體的時候,一股大力從旁而出,将她的長劍打偏。她下意識提劍回身再刺,握劍的手卻被另一隻手牢牢握住,進不得分毫。
敖寸心看着牢牢握住她手的人:“楊戬?!”
楊戬看了一眼唐僧,見他毫發無傷,心中松了一口氣,帶着敖寸心轉瞬消失在唐僧面前。
等随意找了一處山頭,楊戬松開敖寸心的手:“你這是做什麼?”
敖寸心:“你看不出來嗎?我在殺唐僧。”
楊戬:“他做了什麼,你要殺了他?”
敖寸心甩開手中的劍,語氣中尤自忿忿不平:“天庭因為我和成親遷怒西海,在天庭賞賜之時故意送明珠折辱西海。我三哥氣不過,動手毀了明珠。如今天庭罰我三哥守在鷹愁澗,讓他護送唐僧去西天。”
楊戬也聽說過三太子的事情,可他不明白若僅僅是這樣,敖寸心何至于要殺了唐僧:“此事雖說天庭做得不公道,可這和你要殺唐僧有什麼關系?若隻是護送唐僧去西天,對三太子來說并不是難事。而且,唐僧一介凡人,此去西天山高路遠,說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若是三太子能将唐僧平安護送到西天,等唐僧取回真經,三太子也能多一份功德傍身。”
敖寸心:“可我三哥本就對天庭的判決不服,如今還讓他護送唐僧,以他的性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唐僧。到時候天庭也肯定不會放過他。隻有殺了唐僧,天庭對我三哥的懲罰就如同虛設,我三哥才能避免再一次被天庭抓到把柄,避免于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