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寸心：“聽說？是嫦娥說的吧？”

敖聽心：“你不要老是對嫦娥懷有那麼大的敵意，她也是擔心你和楊戬。”

敖寸心：“她一個月宮的仙子，成日裡擔心我們夫妻間的閑事，合适嗎？！知道的說她是好心多管閑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故意摻和離間我們夫妻感情呢！”

敖聽心：“你看你，又來了。”

敖聽心：“不過，你和楊戬、、”

敖寸心瞬間沉默了下去。

敖聽心：“天庭上發生的事情，我都聽父王說過了。玉帝命十大金烏曬死了楊戬的母親，又殺了他的父親和大哥，楊戬呢，為報母仇，也殺了玉帝的九個兒子，還屢次大鬧天庭。他們之間，哪怕楊戬退了一步，成為天庭的二郎神，也注定了不可能化幹戈為玉帛。不過是将恨意和不滿壓得更深一些。這些事情，其實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的。”

敖寸心：“我知道。可是我出身西海，當初決定嫁給楊戬的時候，是父王将我逐出西海、斷絕父女情誼，這才讓天庭在面子上過得去，沒有因此怪罪西海。王母将禦旨下給我，還特意提醒我出身西海，我能怎麼辦？我倒是不怕公然抗旨，橫豎天庭也拿我沒辦法。可王母既然這麼說了，便是打算将西海的處境和我聯系在一起。如今的天庭，可沒什麼人能夠阻止得了玉帝和王母的遷怒？”

敖聽心：“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顧念西海？你若是真顧念西海，當初就不該對楊戬動心。無論是叔母還是我，當初可都勸過你，覺得楊戬并非是你的良配。隻是你這個倔性子，生生把自己弄得龍不龍、鬼不鬼的。如今，好不容易嫁給他，你反而又開始因為西海和他鬧脾氣。你說你别不别扭！”

敖寸心當然知道自己别扭，可是她能怎麼辦？

當初不是她想對楊戬心動的，如今她也沒辦法眼睜睜地看着西海受她連累。

那是西海啊，那是生她養她的地方，是她的家啊！是哪怕她被三界唾棄、狼狽不堪的時候仍然願意接納她，是哪怕面上與她劃清界限背地裡也一直關心她為她擔憂的父王母後和兄長啊！

敖聽心：“寸心，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西海雖然無法和天庭抗衡，但叔父好歹也做了萬年的西海龍王，他自然有自己應對天庭的辦法。就算是吃點虧，也總不至于傷筋動骨。但你和楊戬這邊，楊戬能夠包容你一次兩次。但他也是人，是人都會憤怒傷心，等他的心傷夠了，憤怒攢夠了，你們的日子也就到頭了。孰輕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敖寸心耳中盡是敖聽心苦口婆心的勸誡，她說的這些她都知道。不隻知道，她還親身經曆過。隻是就因為知道，所以她才更沒辦法眼睜睜地看着。

身在局中，她想要掙脫既定的命運。

可越是想要掙脫過去，就越是難以自控，一點點地把現在過成了過去。

敖寸心的目光看向對面的敖聽心，又不可自制地透過她落在那一尊偌大的神像上。

如果你在這裡，是不是也會這麼勸我？

不，念才不會勸她。

她從不左右她的任何選擇。

隻是、、、

隻是敖寸心，你知道的，我是希望你能開心的。

此世之上，我最希望，你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