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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寸心和覃囿說了她到北冥之地是想要找一隻鳥妖後,覃囿便說帶敖寸心回北冥一族的聚居地幫她問問其他人。
他們一邊走,一邊說話。
越是向北,越是寒冷。
要不是如今修為瘋漲,換做以前,敖寸心說不定都要凍成冰龍了。
可覃囿一個凡人,卻還能自如行走,與她說話。
覃囿:“北冥之地很少來外面的人或妖,這裡太冷了。要是遇上冰風暴,會被直接掩埋。而且,北冥還有很多的妖獸,它們雖然生于冰雪,卻喜歡吃熱食,尤其喜歡人族和妖族的血肉。但阿公說,其實很久很久以前,有很多妖怪都來過北冥,說是因為有特别厲害的妖族在這裡誕生和隕落,他們想要來北冥尋找他的傳承,想要一步登天的機緣。可最後卻都被埋在了冰川之下。”
敖寸心:“那你呢?你出生在這裡,有想過要尋找這種機緣嗎?說不定找到了,能直接飛升成仙。”
覃囿搖頭,将自己手中那幾乎于他大半個身子一樣長的冰弓從左手抛到右手,“我才不信什麼機緣,我隻相信自己手裡的弓箭。”
此話一出,念的目光回轉。
“我不相信天命,我隻相信自己的力量和手中的刀劍。”
“若天命不在我,我便與天鬥一鬥。看誰,臣服于誰!”
眼前這個流淌着妖族血脈的人族,和當年的那個人族少年一樣,隻相信自己。
人族總是這樣,從來,就隻相信自己。
那樣自信,那樣驕傲。
敖寸心察覺念的異常,回眸看去,念卻已經回頭,目光一如往常的平靜。
可敖寸心的情根在念的身體裡,就像念能體會到她的情緒一樣,她對她的異常也格外敏銳。知道她剛才的異常是真的,此刻的平靜,也是真的。
如果念能夠擁有一顆屬于自己的心,應該就能真正誕生出屬于自己的情緒了吧。
覃囿順着敖寸心的目光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覃囿:“敖寸心?”
敖寸心回頭,向覃囿揚了揚眉:“你和我說這麼多,該不會以為我是借着找人的借口來這裡尋你口中所說的機緣的吧?!”
覃囿笑,笑容裡沒有一絲介懷和隐藏:“那你是嗎?”
敖寸心:“當然不是。我可是西海三公主,是天庭敕封的正神。我龍族擁有最古老的修行之法,我的老師也是上古之時聞名三界的存在,我才不稀罕什麼大妖的傳承。我就是來找一隻鳥妖的。”
覃囿其他的沒聽懂,倒是聽明白了最後兩句話。
于是,爽朗一笑:“那就好。”
覃囿:“你放心,整個北冥之地,我都去過,會幫你找到你說的那隻鳥妖的。”
覃囿:“而且,我也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死于冰川之下。”
我用你保護?
敖寸心剛想反駁,心神卻微微一動,停下腳步,目光朝着距離她們不遠處的樹林看去。
北冥之地一片白茫茫的,就連樹也不長葉子,光秃秃的難看,外面還覆着冰霜。可這片林子似乎很大,一眼看過去,并不能看清全貌。
覃囿:“怎麼了?”
敖寸心:“那片林子裡有什麼?”
覃囿:“林子?林子裡除了冰獸,應該什麼也沒有啊。”
說到這裡,覃囿的耳朵忽然動了動,“不好,這林子裡有人。”
說罷,便直接握緊手中的弓箭,迅速跑向林中。
敖寸心要和覃囿一起回聚集地,自然不能丢下他不管。
可等到敖寸心真的到了林子裡,看到了和冰獸鬥在一起的那些個人之後,卻隻覺得晦氣。
她以前怎麼沒覺得呢,這三界未免也太小了。
要不然,怎麼有些人,總是陰魂不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