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金津跟着江從慈的腳步,兩人一同踏入了平安鎮的街巷之中。
身後,那些聽聞 “念女士” 之名的人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浩浩蕩蕩地跟随着他們的步伐,形成了一支頗為壯觀的隊伍。
衆人一路前行,心中懷揣着對回家的渴望,面帶遲疑、彷徨,卻腳步匆匆。
然而,當他們終于抵達小鎮的盡頭時,卻驚異地發現,路的盡頭是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平安鎮,熟悉的街道布局、房屋樣式,乃至街邊的攤位,都如出一轍,像是一個無盡的循環。
江從慈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鳳金津環顧四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陷入了煎餅鬼的幻術之中?”
走了這麼久的路,竟然有些熱,江從慈用手扇風,擡頭望向天空,豔陽高照,光芒灑在身上。
她的眉頭卻緊緊皺起,暗自回想:那煎餅鬼向來是懼怕日光的,可之前在與它對峙,它吞食煎餅之時,卻絲毫不見對光的畏懼,這其中必定暗藏玄機。
莫不是這天空,是假的?
鳳金津看了她一眼,突然拉起她的手,跑向鳳來酒店。
在這平安鎮中,鳳來酒店是最為高大的建築,那裡想必是最佳的觀測點,沒想到鳳金津竟然懂她!
兩人一路疾行,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徑直入了鳳來酒店。
那些跟随在他們身後的人們,不明所以,但見二人堅定地往一處去,也紛紛加快腳步,緊緊跟随着他們的身影。
一時間,浩浩蕩蕩的人群朝着鳳來酒店湧去,腳步聲、議論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小鎮原有的甯靜。
不多時,衆人來到了鳳來酒店的樓下。江從慈擡頭仰望,建築體直插雲霄,讓人不禁心生敬畏。她深吸一口氣,擡腳邁進了酒店的大門。
酒店内的夥計們也不見了,應該也在隊伍之中。
江從慈和鳳金津沿着樓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終于,他們登上鳳來酒店最高處。
江從慈站在欄杆邊,極目遠眺,眼前的景象讓她心中一沉。看似廣袤無垠的天空,在陽光的照耀下,竟隐隐透着一絲不真實的感。
鳳金津挑起晾曬衣物的竹竿,手中竹竿揮舞,猛地朝着天空刺去。
随着竹竿的刺入,那看似堅固的天空竟泛起了層層漣漪。鳳金津察覺天空中有一處沒有什麼變化,對準那個地方一戳,一聲輕微的破裂聲響起,細微的裂縫出現在天空之中。
衆人見狀,不禁發出一陣驚呼。
江從慈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緊緊盯着那道裂縫,隻見裂縫逐漸擴大,黑暗從其中滲出,如同黑色的煙霧,迅速彌漫開來。
“果然有問題!” 鳳金津咬牙,用力一挑,那片被戳破的天空竟如同一層薄紙般,被輕易地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刹那間,黑暗将衆人籠罩其中。
人們的驚呼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江從慈和鳳金津背靠背,警惕地注視着四周。
就在衆人驚慌失措之時,黑暗中漸漸浮現出了一些模糊的輪廓,眼睛适應了光線,輪廓逐漸清晰起來,鳳金津戳開的那處好像泥土。
“難道我們一直在地下。” 江從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鳳金津心中一動,“這裡應該就是通向外面最近的地方。”
江從慈說出自己的顧慮,“可是我們離那個地方太遠了,根本夠不着啊?”
江從慈轉身面向身後的群衆,“大家别怕,我們找到回去的方法了,我們現在需要用很多竹竿拼接成一個超長的雲梯,我們需要再樓下的人送來一些材料,請大家跟我一起喊,把竹竿、麻繩送到鳳來酒店頂樓!”
衆人聽從江從慈的指揮,扯着嗓子齊聲高喊:“把火把、竹竿、麻繩送到鳳來酒店頂樓!”
呼喊聲整齊而有力,在小鎮的上空回蕩,仿佛一道無形的力量,穿透了黑暗,傳遞着衆人對生的渴望和對家的思念。
江從慈站在頂樓邊緣,目光緊緊盯着樓下。
隻見小鎮的盡頭處,星星點點的火光開始閃爍,如同夜空中最初的星辰,逐漸增多、變亮。
緊接着,那些火光迅速彙聚,連成了一片,向着鳳來酒店奔湧而來,恰似一條加速流動的光帶。
大概十多分鐘後,第一批材料終于被送了上來。鳳金津指揮衆人,将竹竿和麻繩拼接成竹梯。
一旁的江從慈也沒有閑着,她指揮着衆人将送來的火把合理分布,既照亮了周圍的環境,又避免了火災隐患,同時還不斷地安撫有些焦急的人們。
“大家不要急,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江從慈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在這緊張的氛圍中,給人以安心。
越來越多的材料被送了上來,竹梯也逐漸變長、變粗。
每一個人,都盡自己所能地投入到這場與命運的抗争中。
一架超長竹梯搭建完成。
鳳金津竟然有霸王舉鼎之力,他牙關緊咬,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穩穩地握住竹梯一端,猛地發力,将那沉重的竹梯緩緩擡起。
竹梯在他的掌控之下,猶如一條被馴服的巨龍。他把竹梯對準了泥土地,用力往上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