潶墨白能做的不多,既然眼下不能喚蕭何現身,那就隻能以此來提醒身後的人,拿她擋刀了!
三樂雖然心大,但也不傻,經人這麼一提醒,很快明白原因所在。
她一把摟住身前的人,正欲飛身下馬,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道破空聲,數枚暗器唰唰襲來!
眼見下馬不成,她立即拔劍迎敵,反手挽了個劍花,劍勢淩厲迅疾,“铮铮铮”金屬碰撞聲泠泠悅耳,眨眼間,飛來的暗器被一一打落而下。
三樂策馬疾奔,忽然朝近處一棵大樹揮出一劍,隻聽“喀嚓”一聲,樹幹被攔腰折斷,将身後之人砸了個正着。
她趁機摟住潶墨白翻身下馬,剛一落地,身後突然襲來一人,她立即擡劍格擋,同他過招,可那人不願與之糾纏,轉頭朝身旁的潶墨白襲去。
三樂心中不悅,跟了上去。
潶墨白每次都堪堪避開,有驚無險,這時,又一人跟了上來,兩人成夾角之勢快速襲來!
三樂剛趕來,便看到一人朝潶墨白揮劍砍去,心下一驚,立即飛身上前。
潶墨白面對迎面而來的一劍,往後撤退數步,未曾料到身後竟是一個陡坡,已經退無可退,腳下不慎踩空,往後跌去,恰好避開迎面一劍。
三樂飛身前來,伸腳踹飛一人,看到墜落而下的潶墨白,眼中一片驚愕!
她伸手去抓,隻見一抹白色衣袖從手中轉瞬即逝,她不帶一絲猶豫,徑直往下躍去!
潶墨白蜷縮着身子,翻滾在荊棘遍布的林間,跌宕起伏,磕磕絆絆,身上早已青紫一片,硬是沒吭出一聲,但那張精緻的小臉早已一片慘白,突然一個翻滾,腦袋不受控地撞到一塊石頭上,一陣劇痛襲來,當即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另一邊,三樂順着坡道往下跳躍,動作迅捷靈巧,一雙明亮的眼睛在山中掃視,好似一頭山間獵豹。
不多時,她借着月色,發現不遠處躺着一道白色身影,心中一喜,迅速朝那處跑去。
當她行至面前時,才看清人額頭上開了個口,鮮血淋漓,甚是駭人!
吓得她以為人死了!
直到伸手試了試他的鼻息,這才将心放回肚子裡,随即拿出帕子為其止血,又從衣擺上割下一塊布條連同帕子綁在額間,做好這一切,她才将人抱起來,趕緊朝南側奔去。
幽靜的樹林内,偶爾傳來幾聲不明的嚎叫,不曉得是什麼精怪野獸。
三樂抱着懷裡的人穿梭在林間,一刻也不敢停歇,直到腦袋昏沉,愈漸無力時,這才意識到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當務之急,得盡快找個藏身之所,否則,他們很可能會藏身獸腹。
一刻鐘後
三樂帶着潶墨白來到一個狹窄的山洞内,此處雖然不大,但周圍并未發現什麼蛇蟲猛獸,四處都有遮擋,還算是個比較妥善的地方。
她找來些枯草鋪在地上,将人抱了上去,自己則靠在一側的石壁上閉目養神。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她覺得腦袋愈漸昏沉,連呼出的鼻息都是滾燙的,身上早已汗津津極為難受。
她抹了把額,竟發覺燙手,八九不離十,這是發熱了,可能是身上的傷所引起的,此處又沒藥,隻能硬生生挺過去了。
正當她準備閉眼,挨到天明時,旁邊忽然傳來一陣細細的低吟聲,她聞聲望去,發現地上的人蜷縮着身子,一個勁地抖動。
這怪異的舉動讓三樂不禁皺眉,她湊上前去,喚了幾聲:“小白姑娘,你怎麼了?”
“你醒醒,小白……”
幾番叫喊都不見反應,她伸手輕拍在他身上,不碰還好,一碰竟有些凍手!
她以為是自己發熱的緣故,一時察覺錯了,于是又伸手去試探,這次摸在臉上、手上、腰上等地方,可無論哪處都是冷的。
這可如何是好,她又不會醫術,眼下自己還虛乏無力發着熱,這姑娘腦袋又破了個口子,整個人快凍成了冰!
“唉,早知如此,就該把包袱帶上,這下好了,連個火折子也沒有!”
可就算生不了火,也不能放任着他挨凍啊,三樂思付之際,突然靈光一閃。
“你冷,我熱,我們兩人互補不就成了,我身上像揣着一個火爐一般,今晚我抱着你睡,你定然就不會覺得冷了!”
話音一落,她徑直躺下,朝身旁的人靠近,将人抱進懷裡。
這一刻,他冰冰涼涼的身子讓她身上的炙熱得以緩解,不禁發出一聲謂歎:“舒服!”
三樂這一舉動,對于好似身處寒冰地獄的潶墨白來說,如同遇到春日暖陽。
潶墨白迷迷糊糊間,感覺到一個炙熱的東西就在身邊,他情不自禁伸手摟住,兩條腿一上一下将人死死鎖住,連同整顆腦袋一并埋進那人脖頸處,一點縫隙也不肯留,拼命汲取身上的暖意。
三樂被纏得有些喘不過氣,伸手想要将其推開,發現堅如磐石,根本動彈不得!
她本就乏力,來回幾下更是沒了力氣,幹脆雙眼一閉,仍由他胡作非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