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笑了笑,看了一眼邊上的雪球,秦桑無奈道:“我也老了,頭發都白了!”
把客廳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幹淨了、陽台的嘔吐物也都清掃幹淨,然後去洗了澡,開着車去了理發店。
電視上還播着中午沈氏與王氏聯姻的新聞,還有婚禮現場。
秦桑瞄了一眼,看向理發師:“能把它關了麼,有點吵!”
理發師說了聲不好意思,然後把電視關掉。
秦桑頭發有些長,他染了一下也稍微修剪了一下。
手機剛打開,快三十個未接電話,沈以則打了一通,應該是通知他今天别忘了參加婚禮,他選擇了無視,沈林玉打了九通、趙甯打了三通、方淩霄打了十七通電話,發了二十條短信,最後一條發的是他明天回國。
方淩霄出國了麼,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居然也不知道?
秦桑一一給他們回了信息,表示自己沒事,方淩霄在他回複完信息後就打了電話過來。
秦桑把電話挂了,他聲音太啞,昨天哭的嗓子都壞掉了,這麼接聽電話他肯定會聽出來的,說沒事,他自己都不相信。
沈林玉:【秦桑哥,我挺想回去陪你,可是我回不去,你真的還好麼?】
秦桑回他:【沒事,我很好,不用擔心!】
沈林玉:【要不你來英國吧,我在英國,在你之前那個學校,我聽說了你比賽的事情,你真厲害,你的事迹現在還有人在說呢,對了,你還記得柏森嗎?就是那個中英混血的柏森,他說他是你的朋友!】
秦桑:【記得,他很優秀,很有趣!】
沈林玉:【我也覺得他挺有趣,他說他之前還暗戀你呢,要不是因為你回國了,他都打算追你了。】
秦桑有些意外,回他:【不太清楚,他沒說過,我有些事先不聊了,你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沈林玉:【好的,你也照顧好自己,愛你哦!】
秦桑笑笑,把手機放到口袋!
理發師看着秦桑說,“先生,您長得好看,這個頭型很适合你,顯得特别年輕!”
“不年輕了!”
過完年,他又老一歲,三十一歲,怎麼還年輕呢?
秦桑付了錢,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想了想,還是去看看張靜。
他買了一些水果帶過去,近兩年,張靜身體也不太好,經常傷風感冒,咳嗽的厲害。
秦桑帶了一些染發劑,張靜特别愛漂亮,前兩次來看她,她一個勁的指着鏡子裡滿是白發的人說不是她,氣的都把鏡子給砸了。
花了兩小時給張靜把頭發染了,張靜看着鏡子裡的人樂呵呵的,笑的組嘴巴都合不上,還問他,她是不是又漂亮了。
“媽,您還記得秦桑嗎?”秦桑問他。
張靜一臉迷茫的看着他,“秦桑,誰是秦桑啊?”
“您的兒子!”秦桑心髒絲絲的疼。
“我的兒子?我兒子是甯甯,什麼桑不是我兒子,我沒有這個兒子。”張靜眉頭皺了起來,她把桌子上的鏡子扔到地上,惡狠狠的說:“我沒有這個兒子,他不是我兒子,他不是,孽種,他是孽種,我的兒子隻有秦甯,隻有甯甯!”
又像想到什麼,張靜猛地從床上站起來,她用力抓住秦桑的肩膀搖晃着:“你是誰,我兒子呢,你看到我兒子沒有,我的甯甯呢?”
“秦甯死了!”秦桑面無表情的說。
“不,不不不不,甯甯不會死,他會好起來的。他的病,他的病會好起來的,我的甯甯不會死,不會的……”
張靜失控的尖叫着,她猩紅着目光看向秦桑,看到桌子上的水果刀,搶過來用力的紮在秦桑左肩上,“你去死,你去死吧,你不是我兒子,你是孽種,孽種。”
親是哪個一動不動的任由她把刀子插/進肩膀,昨天晚上哭了一晚上,現在已經哭不出來了,他隻是長長的歎口氣,絕美的臉上滿是冷峻、冰冷:“這是您第二次拿刀捅我,即便是瘋了,您也不忘要殺我。”
他忽然抓住張靜滿是鮮血的手失控、憤怒的吼道:“我也是你的兒子,你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
“嗚嗚嗚……你不是,你不是我兒子,我沒有,甯甯,我的甯甯……”
護士聽到動靜來到病房看一眼,一看到渾身都是血的秦桑尖叫一聲趕緊叫醫生,幾個護士強行的把張靜拉開。
秦桑把肩上的水果刀拔出來扔在地上,看也沒看病房裡發瘋的女人徑直的離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怎麼會忽然去刺激她,把她逼到要殺他,白襯衫已經被血染紅了,他走在醫院的走廊上,無視周圍那些人的目光。
就連醫院電視裡都在回放着婚禮現場。
秦桑停下腳步,心痛的看着沈以則給王巧兒戴上戒指。
白色的新郎禮服穿在他身上真好看,他的眸子裡隻有那個穿着新郎服的男人,男人就算結婚了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像個機器人一樣,秦桑吸吸鼻子轉身離開。
到沈慶病房門口,老人也抹着眼淚在看婚禮回播,兒子結婚了,他隻能在病房裡看着冰冷的電視機,可笑又可悲。
秦桑簡單的處理了肩上的傷口,又買了兩瓶酒回了家,他得試試自己是不是真的千杯不醉。
一晚上,兩瓶酒喝完果然又是精神亢奮,倒是沒哭,就是盯着天花闆看了一晚上。
沈以則結婚,公司放假三天,這才第二天他都有些熬不住,有些想離開,又不知道去哪裡。
喝完酒,秦桑洗了澡躺到床上,吃了兩片安眠藥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藥效在紅酒作用下發揮的很快,他很快就睡着了。
忙完了婚禮,粟風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去秦桑。
門沒鎖,一進屋就聞到了刺鼻的紅酒味兒,看到垃圾桶邊上放着的幾個空酒瓶,還有一口沒動過的燒烤,當即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把門鎖上,走到裡面,雪球趴在房間門口也沒動彈,看到床上裹着被子縮成一團的人,粟風從沒有覺得這麼心疼過。
秦桑從不喝酒這次居然喝了那麼多,他得多痛?
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安眠藥,他趕緊打開看了一眼,還好,還好不是全吃了。
他把被子松開一些,免得把他悶壞,男人的臉喝的通紅,眉頭緊鎖着,眼角還挂着淚痕,粟風擦擦他眼角的淚,把他抱在懷裡。
男人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他半睜開眼睛,叫了一聲“二爺,你來了!”
“我,我不是!”
秦桑流着淚看着眼前的人,跟沈以則真像,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誰,他猛地撲進了粟風懷裡。
粟風瞳孔一縮,卻又舍不得放開他,男人身上有着淡淡的紅酒味混合着茉莉花的味道很好聞,粟風不由得雙手環住他的後背将他緊緊的抱在懷裡。
男人的頭發很柔軟,像是剛洗完頭還特别香,粟風情不自禁的想要低頭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