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也很快從蘇城回到了北京,一回到公司他就忙着開會、工作、去各個工地去查看情況。
秦桑才知道原來沈逸不僅是掌管珠寶公司,也有掌管建築這一塊兒,他現在很忙,有兩個樓盤項目都在等着他,秦桑也沒好意思去打擾人家。
三月初,大學一開學他就直接去學校報到,校長看了他的成績以及在國際珠寶設計比賽上得到的榮譽很看好他,他現在是大三學生,課程也沒有那麼多,很多都在國外聽過,隻要他把學分修夠了就可以。
秦桑開始去沈氏珠寶公司上班,設計部部長楚瑜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打扮很潮流,而且也是設計部門的一姐,曾經得過珠寶設計比賽一等獎。
秦桑聽說過她,其他的設計師也都是上過一流大學,得過專業培訓的一級設計師,秦桑跟他們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能跟他們多學習,他也很開心。
畢竟這也是沈氏集團,他害怕遇到沈以則,所以上班也都是戴着口罩,同事們問他,他就說臉上有疤毀容了不太好看,不得已才遮着臉,大家對他也很友善,他入職那天晚上就邀請他出去唱歌吃火鍋的,不過他向來都是不喜歡熱鬧的,跟大家告辭後就直接買了一些食物回家。
一邊上班、一邊上學,這樣的日子過的很快,隻是秦桑沒料到秦甯居然也轉到了北京來上學,跟他一樣也進入了沈氏集團,不過他進的是财政部門,畢竟他的專業是這個。
這還是米莉讓他去給财務部送報表的時候知道的。
當他推開财務部大門的時候,就看到秦甯坐在副總監位置上,正在簽署着文件。
一看到他,秦桑頓時沒什麼好脾氣,幾個月不見,秦甯氣色好了許多,不再是病怏怏的。
秦桑語氣不太好,“這是設計部門這個月的報表,麻煩看一下,如果沒什麼問題簽字吧!”
秦甯拿過那報表,沖他笑了笑,隻是笑容不及眼底:“見了我,連聲哥都不叫了?”
“你在這兒死纏爛打的有什麼意義?”
秦甯雙手一擺,很是無辜的樣子:“我是憑借自己的本事坐在這個位置上,而且也是沈總把我調過來的,你以為我是故意來這裡找你的?”
“沈總?”
沈以則?
“當然是沈逸,沈總了,不然你以為是誰?沈以則?”
秦甯怎麼會跟沈逸混在一起?
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沒打算再理會他,秦桑拿過他簽署好的報表轉身就走,卻聽到他時候:“沈以則也在這兒上班,如今我們都是你的頂頭上司,小桑,隻要你乖乖留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保證不會再對你做什麼,我也不會再拿視頻威脅你做任何事,隻要你乖乖的聽我話就行,可以嗎?”
“秦甯,你到底有什麼臉面跟我說這些?”
丢下這麼一句,秦桑快速的離開了财務部,靠,他們兩個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非得跟他在一個城市做什麼?現在兩人還都是他的頂頭上司,要不要這麼狗血,專門來壓着他的是嗎?
回到設計部,秦桑氣呼呼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桌子上擺放着的設計稿,他歎口氣,又把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收起來,總不能因為他們兩個耽誤自己的工作吧,他還是要公私分明,希望秦甯也能公私分明,别在公司找他的麻煩。
還好他在公司是戴口罩,不過秦甯說沈以則也在這兒,怎麼到現在都沒有見過沈以則?
秦桑坐在位置上仔細的思考着,沈逸是什麼時候跟秦甯接觸的,他明明也說過自己不喜歡沈以則,為什麼又會安排沈以則在這家公司上班呢?
想不明白!
下了班,秦桑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背着書包離開,到公司外面,他看了看手表,六點二十多,時間還早,還可以去圖書館找些書。
跟秦甯在同一座城市的感覺真是糟糕,何況他們居然還在同一個公司,沈氏集團那麼多分公司,為什麼他們非得要來北京?
可惡,他前兩天剛交了半年的房租,現在肯定不可能離開。
唉,秦甯可真是陰魂不散,難纏得很。
每天上班秦桑都會早早過去,他必須要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
臨近五一,公司要推出新的産品設計,大家都在加班加點的趕設計稿,秦桑也不得不每天晚上十一二點才能回去。
下班了他也沒辦法回家做飯,隻好去小吃街買一些吃的帶回去,他最近特别喜歡吃巷子口那家過橋米線,很辣很夠味兒,每天晚上回去他都會帶一份,小貓們和雪球都有自己的糧食,他也不怕餓着他們。
到了家門口,就看到秦甯倚在他家門上,一臉笑意的等着他,秦桑拎着買來的飯繞過他。
“小桑,我們能談談嗎?”秦甯一看到他,眼神閃着幾分光亮。
秦桑沒有理會他!
“甯甯,車已經……”沈以則看到秦桑回來了,雖然有些吃醋,卻也沒辦法,這是他弟弟,他說,“車修好了!”
秦桑看了一眼停在一邊的黑色寶馬,怎麼着,這壞了都得壞他家門口?
“小桑,一起去吃飯吧,你光吃這個身體吃不消的,這口罩你要是不願意帶,摘了也行!”
秦甯放軟了語氣,他知道秦桑肺不太好,若是常年戴口罩可能真的會引起肺炎之類的。
秦桑有些意外,他居然會同意自己不戴口罩了?
還有,憑什麼他讓帶就帶,不讓帶就不帶了?
“讓開!”秦桑冷着臉。
“小桑,我……”
“秦甯,你知道我跟你最大的區别是在哪裡嗎?”秦桑忽然問。
秦甯不太懂他的意思,啞然道:“我,我們……我們的區别!”
秦桑舉起手裡的米線說:“我可以吃得下小吃街裡一份十二塊錢的過橋米線,而你隻會吃昂貴的西餐廳裡一份幾百塊甚至上千塊的牛排,這就是我跟你最大的區别!”
拉開擋路的秦甯,秦桑開門進了院子。
梅花凋謝,院子裡仍舊飄有着濃濃的梅花香,都說梅花香自苦寒來,這麼冷的天唯獨寒梅獨自綻放,獨自美麗。
鎖上門,秦桑坐在石凳子上打開過橋米線吃了起來。
入眼都是紅色的辣椒油,看上去非常不健康,可秦桑非常喜歡吃這個,他喜歡吃辣的,可惜從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