橠玦聽她們滔滔不絕了半晌,一雙眼眸由神采奕奕變成了黯淡無光……
那幾名老婦人雖是熱心相告,可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全然也沒有個重點,且言說了好多的廢話,直聽的橠玦那叫一個心累……
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也算是打探出了些許先前不知道的事情來。
那便是東巷柏家的姑娘是唯一一個被退貨回家的姑娘。
橠玦聽到此處,強打起精神問道:“幾位姐姐可知原因為何?”
其中一位老婦人連忙道:“那家的姑娘雖是用了煥顔符咒改頭換面,可是身段兒改不了啊!她生的那般矮小,怎麼能選的上聖女呢!”
橠玦一聽,連忙又問道:“那她可有說這選聖女是怎樣的選法?”
“有有有!”又一名老婦人連忙道:“據他所說啊簡直堪比聖上選秀女了!身量啊身形啊!身上有無疤痕啊!有無狐臭啊!就連那腳丫兒大小都要挑一挑的!”
橠玦登時瞠目結舌,這胡乩還真當自己是個仙兒了!?竟然敢如此的肆意妄為的選?
可此事也側面的印證了橠玦先前的猜想,那胡乩是既想要吸食少女的精氣又想要滿足好色的心思,所以方才選了又選,那煥顔符咒雖是能改換容顔,卻改不得身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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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
橠白推開了陸歸舟便跑了出去,陸歸舟一路追了過去,二人笑鬧聲陣陣。
秋風拂過庭前,如簾幕般微微泛黃的大柳樹沙沙作響,别有一番秋意。
陸歸舟與橠白追逐笑鬧,來至了這棵大柳樹下。
橠白停住了腳,烏溜溜的眸球一轉,靈機一動,足尖點地,輕松的便飛身上了樹,而後尋了一顆粗壯的枝丫,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等着陸歸舟。
陸歸舟追來之時,已是不見了橠白的蹤影,他心下一急,正欲出言喚上一聲,迎頭便落下了一把半黃不黃的柳葉。
陸歸舟忙擡頭去看,隻見橠白坐在粗壯的枝丫上,晃悠着一雙紅繡鞋小腳,居高臨下且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毋庸置疑,那一把柳葉,定是橠白揚下來的。
陸歸舟眸中的擔憂之意頓時轉換成了寵溺之情,開言道:“怎麼這般調皮?仔細摔着,還不快下來!”
言罷,他張開了雙臂,示意橠白快些直奔他的懷抱而來。
橠白知其意卻偏不遂他的願,“哼”了一聲便将臉偏到了一旁:“看你還怎麼抓我!”
陸歸舟又上前幾步,而後在樹下站定,仰頭望着樹上的一隻粉團子,搖頭淺笑。
明媚的陽光穿透柳葉的縫隙照射在了橠白的身上,赤色雲霧绡的衣裳映襯着橠白粉嘟嘟的面容,耳朵上的紅暈還未褪去,整個人猶如畫中仙一般。
陸歸舟的眸中驚豔愈顯,随即服軟道:“這把我确是抓不到你了,你便發發善心,下來可好?”
橠白聽了這話,笑意愈發肆意,她知陸歸舟不會功夫上不得樹,一雙小腳也搖晃的愈發歡脫。
陸歸舟見她全然沒有下來的意思,隻好裝起了可憐:“橠橠,你就忍下我在樹下孤孤零零一個人嘛……”
橠白垂眸望了去,陸歸舟一身墨灰色圓領袍,愈發襯的他面若冠玉,劍眉星目間卻是滿滿的委屈。橠白瞧着他這副清冷冷的一張臉裝腔作勢的可憐相就忍不住的笑,嗔他道:“那你還抓不抓我?”
陸歸舟擡手朝着樹上的橠白行了一禮,賠罪道:“在下知錯了!還望橠白姑娘高擡貴手,自樹上下來可好?”
橠白唇畔是止不住的笑意,卻仍是不肯立馬下來,吊他道:“當真!?”
陸歸舟點頭如搗蒜:“當真!”
橠白得意一笑,而後下令道:“那你接住我!”
陸歸舟得令,當即後退幾步,随即張開雙臂,眸中滿是期待。
橠白深吸了一口氣,暗暗運了功力,拿捏好了力道之後,縱身一躍……
赤色雲霧绡霎時間便猶如綻放的花朵一般,直直的撲入了陸歸舟的懷中。
陸歸舟将她穩穩接住,就着慣性轉了個圈圈,随即将她緊緊地抱住,得逞道:“嘿,可抓住你了!”
橠白當即星眸圓睜,驚訝道:“你說了不抓我的!”
陸歸舟眼眸微眯,笑容之中透着狡黠:“我隻是認錯賠罪,可沒說放了你!”
橠白這方才知曉自己竟落入了陸歸舟言辭上的陷阱之中,氣的她擡手便推,陸歸舟卻是哪裡肯給她掙脫的機會,手上一抱,俯首便吻。
“唔……”橠白猝不及防便被封了唇。
陸歸舟的吻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纏綿且又帶着霸道……
一吻畢,橠白軟倒在了陸歸舟的懷中,氣喘籲籲卻是不忿極了:“壞蛋,又讓你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