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的陸歸舟半晌沒聽到水聲,當即急了起來,也顧不上許多,直将手中的衣裳一抛,火急火燎的來至了屏風後:“橠橠……”
橠白聽見了陸歸舟的呼喚,當即自水中躍出,嘩啦一聲響,濺起了不小的水花。
“怎了?”橠白問了一聲,随即動了動身子,宛若一尾靈活的魚兒一般來至了浴斛邊緣,嫩藕一般的手臂擡起,攀在了浴斛邊緣之上。
陸歸舟瞧見了那雙染了水珠兒愈發白嫩的藕臂,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而後解釋道:“我見你沒了動靜,有些擔心。”
橠白聽言,忍不住笑道:“不過是在浴斛之中沐浴罷了,我還能溺了水不成?”
橠白如此一言,陸歸舟也隐隐覺着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些,他讪讪一笑,随即那目光又落到了橠白的面容之上,頓時,眸光又是一沉……
她方才自水中出來,粉嘟嘟的臉蛋子上沾染了水珠兒,正順着那圓潤飽滿的腮頰下滑,幾滴水珠兒懸在那纖長卷翹的羽睫之上,欲墜不墜的映着晨光,如此粉嫩嬌柔的模樣映襯那一浴斛泛着淡綠的水,宛若初綻的粉荷托着露珠兒,粉花綠葉,顫巍巍的搖曳模樣。
又咕噜一聲,陸歸舟的喉結動了動,他強行按捺住心頭的躁動,想要轉身自屏風後出去,可那一雙腳猶如粘住了一般,硬是半分也移動不得,他四下看了看,雖然橠白并未趕人,他仍是努力的尋找着自己不出去的理由,蓦的,他眸光一頓,瞥見了浴斛邊緣上搭着的一方帕子,登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其拿起,生怕橠白先一步拿了,他便沒了這留下來的由頭了。
拿了帕子,陸歸舟急忙言道:“橠橠,我幫你擦背如何?”
“好!”橠白應了一聲,随即轉過了身去,趴伏在了浴斛的邊緣上,而後擡手将垂在水中的烏發撩到胸前,将一整個後背露給了陸歸舟。
陸歸舟手拿着帕子向水中一浸,而後口幹舌燥的開始為橠白擦拭起了後背。
那凝脂般的肌膚沾染了水,愈發滑膩了許多。
陸歸舟愈發口幹舌燥愈發的躁動,最終隐忍不住,佯裝一個失手便将帕子掉在了地上,而後也不去撿拾,而是借機言說道:“帕子掉了,我用手幫你擦!”
言罷,他也不等橠白有所回應,那手便已是撩起一捧水來,徑直摸上了橠白裸背,而後動作輕柔的為她清洗着。
橠白忍不住抿嘴偷笑,心中暗道了一句“假正經”,烏溜溜的眸球狡黠一轉,登時便起了一記小小的壞心思。
橠白緩緩擡頭側目,如水的眸光直奔陸歸舟的臉,但臉俊俏容顔之上,盡是隐忍不發的神情,眸光深邃、眼尾泛紅,鼻尖之上吸汗密布,極力隐忍的模樣直接将橠白的壞心思愈發給激了起來……
大手輕撫過橠白那羊脂美玉一般的裸背,最終落在了那瑩潤的肩頭之上,忍不住的摩挲流連。
橠白擡起手來,覆在了陸歸舟的手背之上,水波潋滟的星眸一瞥,直将陸歸舟瞧的心頭一顫,那喉結緊跟着又是一動。
“阿舟……”橠白緩緩開口,聲音清甜又帶着幾分嬌柔:“你若是實在燥熱難受,便莫要忍着了,我……我不介意的……”
話音一落,橠白便覺着肩頭上作祟的手頓時一顫,随後便是滿面的義正言辭:“不成!那洞房花燭之事就該留到洞房花燭夜才是!你我這般,都已是越矩,怎可再……”言說到此處,陸歸舟一頓,似是難以啟齒,而後又急忙忙搖頭道:“不可不可!”
話音落下,橠白秀眉一挑,無辜道:“我言說的是,你若是受不住這燥熱,就下來同我一并沐浴好了,你扯到哪裡去了嘛!”
陸歸舟一聽,頓時一噎,随即明了過來,自己這是又中了橠白言語上的小圈套了,他垂眼一看,果不其然就見橠白低眉垂眼,可那眉梢眼角卻處處透着狡黠……
“好啊!你這個粉團子!”陸歸舟眼眸微眯,擡手便去捏橠白那飽滿的臉肉:“又戲耍我!”
“我哪有戲耍你!”橠白忙不疊申辯着,眼看着自己的臉肉被捏起,忙順着陸歸舟的力道向他靠近了幾分,而後撩起水來撣向陸歸舟:“分明是你色胚!腦子裡隻有這種事兒!”
陸歸舟松開了捏着橠白腮頰的手,轉而也去撩水潑向了橠白。
“哇……”橠白先是一聲驚呼,下意識的偏過頭去避了避,随即便繼續撩着水反潑着陸歸舟。
陸歸舟見她鬧得開心,索性将衣裳一脫,便跳進了浴斛之中,同橠白打起了水仗來,一壁還在心中暗歎,幸好買了個大浴斛……
“嘩啦嘩啦”的水聲接連響起,一室的薄荷味兒交織着男女嬉鬧的悅耳之聲,仿佛連窗外知了的叫聲都顯得不那麼聒噪了。
二人辰時便鬧騰至今,連那早膳時間過了都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