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他還在這,胡乩就敢将橠白擄走,這若是哪一日離了他的眼,陸歸舟一個凡人他是斷不會放在眼裡的。
“哼。”橠玦冷哼一聲,沉吟了片刻,心下已是有了決斷,但表面上卻并未與橠白言說,隻寬慰了橠白幾句,言說着慢慢來想辦法,而後便讓她快些回去睡了。
橠白經橠玦一番言語之後,心情好了許多,兄妹二人又閑言了幾句,橠白便回去了。
陸歸舟自橠白出去之後便睡的極不安穩,雖是有着橠白所施的法術不至于醒來,可睡夢中亦是眉頭緊蹙,噩夢連連……
夢中,他正抱着橠白卿卿我我,蓦的一隻又黑又大的手便将橠白自他懷中奪了去,橠白尖叫掙紮卻無濟于事,他窮追猛打,卻也無濟于事,眼睜睜的瞧着橠白被那隻大手拖走了去……
夢到此處,房門一聲來合響,橠白回來了房中。
她褪去了外氅放好,徑自回到了床榻旁。
眼見着陸歸舟睡的如此不能安穩,橠白心中一緊,連忙脫下了鞋子躺回了床上,枕住了陸歸舟的手臂,将姿勢擺回了離開之前的模樣後,這方才擡手,解去了施在陸歸舟身上的法術。
夢中,陸歸舟終于是抓住了橠白的手,他與那黑色的大手奮力一搏,終于是将橠白拉回了懷中。
夢裡夢外,陸歸舟同時将橠白緊緊一抱,終于安下了心來。
噩夢随着橠白的回來而就此消散,一夜再無夢。
翌日,微風不燥,天氣正好。
橠白與陸歸舟幾人醒來就不見了橠玦,就連早膳都未曾來用。
橠白心中一沉,暗覺不妙,心不在焉的用過了早膳之後,便想着要尋個借口去找橠玦。
不等她有所行動,橠玦已是先一步回來了縣衙。
橠白見他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暫且安下心來,待到了晚上,她又施法讓陸歸舟熟睡,再次去問了橠玦,他今日裡到底去做了甚,是不是去找胡乩了……
橠玦也不藏着掖着,徑直點頭道:“不錯,我确是去找他了。”
一聽此言橠白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子不祥的預感,她與橠玦同為人參娃子,都有着滋養萬物提升修為的本事,那胡乩卑鄙下流,見自己這邊不能得逞,該不會對橠玦……
甫一如此做想,橠白的眼眸瞬間變得擔憂不已,一雙烏溜溜的大黑瞳徑直向着橠玦的後臀處望了過去……
“哥……”橠白提着一口氣,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那……那你還好嗎?”
橠玦聞言,起初不解,随後循着橠白的視線望了過去,當即明白了橠白是甚的意思,俊顔一紅,呵斥道:“想甚呢你!”
橠白被呵斥的一顫,卻也放下了心來,随即問道:“那你去尋他作甚?”
橠玦轉身自軟榻上落座,抿了一口涼茶便開始來上了一場且說當時……
今晨,甫一天亮橠玦便前去尋胡乩那厮去了。
自己妹妹受了如此委屈,他自覺做哥哥的若是不替妹妹出了這口氣,也太說不過去了些。
橠玦并不知胡乩那厮的宅子在何處,便徑直去了濟世堂等着,待那胡乩一現身,他便緊随其後,将房門一關,不等那胡乩回過神來便是奮力一招,直接将胡乩整個人打到飛身而起,直接将桌子砸了四分五裂。
胡乩身旁那幾個獐頭鼠目的護衛見自家主子挨了打,當即便是一擁而上。
橠玦可是連胡乩都不放在眼裡,更遑論這幾個蝦兵蟹将,隻用了一招半式便紛紛倒地不起,哀嚎不止。
收拾罷了那幾個獐頭鼠目的小喽啰,那邊廂胡乩也已經自地上爬起,橠玦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直接一套連招下去,是法術也用了,人間的拳腳也用了,罷手之時,胡乩那厮已是鼻青臉腫,好生凄慘。
橠玦毫不憐惜,提着他胸前的衣襟便将他自地上提起,吧唧一聲甩面團一般的将他拍在了櫃台上。
這濟世堂是胡乩用來行他那所謂的行善積德造福百姓之事的地方,這濟世堂裡是洋洋灑灑甚麼玩意兒都有。
從行醫問藥所需的各種藥材,再到神乎其神的神像以及香火,一應俱全。
甚是值得一提的是,那神像是按着胡乩自己的模樣打造的,雖是小了些,但也很是像模像樣,相當的符合他為自己編排的神君轉世的身份。
橠玦将他拍倒在了櫃台上之後,一招打過去直接碎了他的神像,而後揪着他的衣襟兇狠的警告道:“狐狸精,你給我記住,你若是再敢對橠橠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便讓你猶如這神像一般!”
被按倒在櫃台上的胡乩用那腫成了核桃的瞪眼瞥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神像,不敢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