橠白聽言,環住陸歸舟脖頸的藕臂亦是一緊,她忙道:“我怎會怪你?是我不該撒謊,是我的錯!”
“不不不!”陸歸舟的手臂亦是一緊,忙不疊又道:“是我的錯!我以後絕不會這般的!”
一番言語之後,二人又開始對着道了半晌的歉,而後終于釋了嫌隙,擁着彼此,兩兩相望,眸中心上皆是對方。
時辰已晚,皓月當空,橠白垂下了眼眸,飽滿的面容在月光的撫觸之下泛着淡淡的粉霞,嬌嫩欲滴,可愛至極。
陸歸舟心下一動,俯身便将橠白橫抱在了懷中,大步回去了房中……
又與丁蓬李虎二人前去吃酒的陸歸乘此時乘興而歸,歸途之中,幾人剛好與橠玦擦肩而過,打了個照面。
橠玦仙氣飄飄的模樣讓人不覺駐足,細看之下,幾人盡是發覺了橠玦與橠白眉眼相似,紛紛對橠玦的身份猜測紛纭。
心下有此一問,陸歸乘便想着回去之後找到陸歸舟去問上一問,卻無巧不巧的剛剛好瞧見了陸歸舟将橠白抱入房中的這一幕……
陸歸乘心頭一沉,當即紅了臉,急忙回去了房中。
他們如此舉止親熱,想來已是沒有什麼事是不做下的了……
甫一如此猜想,陸歸乘酒意更甚,愈發思念起了滿春竹。
中秋之後,他又寄了一封書信給滿春竹,也不知此時走到哪裡了……
月色皎皎,陸家兄弟雙雙未眠,卻是一個思念至甚,一個又流了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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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秋陽杲杲。
陸歸舟特意給自己與橠白雙雙告了一日的假,到德順居去擺了一桌酒,打算在傍晚時分正式的邀請橠玦前來,再叫上陸歸乘,幾個人一并用晚膳,一來是為着昨日的事情緻歉,二來是正式見過彼此家人,也好開始商議婚事。
早膳過後,橠白便與陸歸舟前往了客棧,尋橠玦去了。
甚是不巧,橠玦不在客棧,竟出去了。
橠白見狀,提議道:“不過我們先去醫館看望聶秀姐姐?”
陸歸舟聞言搖了搖頭,道:“還是别了,今日是特來請兄長的,也是你我兩家人初次見面,就莫要做旁的事了。”
陸歸舟如此,是想以示尊重,昨日裡方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橠玦匆匆忙忙便走了,連盞茶都沒吃,他既然是要娶人家的妹妹,怎能如此的失禮于人,本也想着借機今日裡要同橠玦好好的道歉一番,為表重視與尊重,怎好中途去做旁的事?
陸歸舟如是想着,便照實同橠白言說了,橠白微笑了笑,言說道:“我哥哥是不會介意的。”
話雖如此,但聽聞陸歸舟如此言說了,橠白便也沒再言說如何,隻聽了陸歸舟的言語,與他留在客棧中一并等着。
二人自大堂之中尋了一處靠窗的位子,要了些茶水果子,邊吃邊等。
店小二一聲爽朗熱情的“好嘞”,随即下去準備茶水果子去了。
陸歸舟是初次前來這家客棧,但他清楚的記得初見橠白之時,橠白便曾言說過自己投宿在此,忍不住便多打量了幾眼。
這越來客棧瞧上去有些年頭了,那方桌長凳乃至櫃台都略顯老舊,歲月的痕迹甚是鮮明,可處處皆是幹淨整潔,透着幾分雅緻之氣。
許是因着橠白曾在此處投宿過的因由,陸歸舟入眼便覺着這客棧的陳設處處順眼。
橠白則是透過窗子在打量着街上林立的鋪面,猜想着橠玦大抵是又去找燒餅吃了吧!
不多時那店小二端着茶水果子熱情而來,打斷了二人各自的思緒。
店小二給二人斟了茶水,便徑自離去了。
橠白收轉了視線,望向了面前的幾碟子蜜餞上和配茶吃的小點心上。
有櫻桃煎、杏脯、蜜桃片,還有一碟子豆沙餡的金絲小燒餅。
瞧見那碟子小燒餅,橠白眼眸亮了亮,随即撚起一個送至唇邊,淺淺的咬了一口。
那小燒餅方才出爐,還溫熱着,一口下去,酥脆的外皮“咔嚓”一聲微響,咀嚼之下,細膩綿軟的豆沙溢滿唇齒。
“嗯……”橠白滿足的嗯了一聲,星眸微微眯起,贊道:“好吃!”
見着橠白第一口竟然吃了這金絲小燒餅,陸歸舟微怔了怔,若是以往,橠白第一口定然會食蜜桃片才是……
平日裡,陸歸舟給橠白準備的小零嘴除了桂花糖,也大都是蜜餞之類的居多,他記得她是更愛食這些的,今日竟然突然轉了口味了?
陸歸舟心下雖是些微有些疑惑,手上卻是默默動作着,将那碟子金絲小燒餅擺放的距離橠白近上一些。
橠白倏然轉了習慣,無非是因為橠玦罷了。
自打橠玦與她見面之後,張口閉口皆是燒餅,直弄的橠白也對這往日裡素來不太問津的吃食起了興趣,不覺間改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