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團結協作,一緻對外呢?
顔朗一聲長歎,朝着卿月的房間走去。
其他人愛吃不吃,随便他們,但月兒的早飯得吃,不然對胃不好。
卿月不知顔朗的想法,這會兒她已經穿好衣服準備去廚房那邊洗漱,一開門,正好對上顔朗詫異的目光。
“月兒,早!”顔朗反應很快,收回準備叩門的手,瞬間露出燦爛的笑容。
卿月回之一笑,淡聲應道:“早呀!你喊人的時候我已經快收拾妥當了,正巧順路,你撐傘我們一起去廚房吧!”
“好!”
顔宅的後院其實有個水井,天氣暖和的情況下用水很方便,隻是現下冬日剛過,早春的寒涼比之冬季不遑多讓,用冷水洗臉實在不妥,容易染風寒。
所以天氣一變冷,卿月他們就去廚房那邊洗漱,廚房有熱水,洗完直接吃飯,非常方便。
“一會兒我們倆先吃,不等清枝了,她總磨磨蹭蹭,還不讓人說。”
早飯是按家中八口人的份量準備的,早吃晚吃都不會影響别人,等清枝拖拖拉拉過來時,卿月他們已經吃飽開始忙活其他事情了。
既然是登門道歉,禮物不能省,做戲做全套,不過金銀玉器什麼的就别想了。
“提兩份點心,再從庫房拿點苗疆的特産,意思到了就行。”
顔朗連苗疆的特産都不想拿,隻是光提兩包點心又太寒酸了,顯得沒有誠意。
卿月颔首,一邊挑選禮品一邊回道:“我也是這麼想,禮輕情意重,想來那兩家人也不會介意。”
“他們門庭高着呢!不缺咱們的三瓜兩棗,有什麼好介意的,大不了我再湊他們一頓。”
顔朗越說越起勁,還不合時宜展示了自己的拳頭,正得意着,突然接收到卿月涼涼的目光,趕忙假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尴尬,“我開玩笑呢!哈哈哈……我先把東西提上車,清枝應該也快得了。”
說完,他利索轉身,一手拿幾樣東西,庫房很快就沒了他的身影。
卿月輕哼一聲,将剩下的兩塊臘肉提上,也往馬車處走。
正好清枝吃完了,三人乘坐馬車慢悠悠出門,約摸巳時左右抵達清遠侯府門口。
現任清遠侯沒什麼才幹,隻領了一個無實權的閑差,生下的幾個兒子也都是平庸之輩,根本支撐不了侯府的榮光。
時至今日,即便清遠侯府不願意承認,也無法改變侯府歸于上京沒落貴族行列的事實。
卿月乃苗疆聖女,明面上還是當今聖上的貴客,連位高權重的秦王府都得禮讓三分,她親自登門,清遠侯府不敢怠慢,客客氣氣将人迎進門。
聽聞他們三人的來意,清遠侯夫人面色好了不少,原本因心疼兒子而産生的怨怼也消散了一半。
“此事不能全怪顔公子,我兒也有錯,他不該偏聽偏信還公然傳播不實言論,累及聖女及公子小姐的名譽,我們深感抱歉。”
清遠侯夫人自認為是明辨是非的人,場面話說的格外好聽,還順帶撇清自家傻兒子的責任,“不瞞聖女,我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有個嘴碎的毛病,人有點蠢,總管不住自己的嘴,因此沒少得罪人,但是你們放心,我敢保證他絕對沒有壞心思。”
“哦,是嗎?”
卿月沒想到清遠侯夫人會這般說,不由挑眉,将目光投向對面的少年,想看看他什麼反應,卻隻看到了一張腫得像豬頭的大臉,沒什麼表情,隻是眼神裡的幽怨過于明顯了些,想忽略都難。
“可不是嘛!彥兒,還不趕緊和聖女賠罪?”
林彥心裡憋着一口氣,白挨一頓打不說,人家都上門道歉了,偏偏他娘親胳膊肘往外拐,反過來讓他賠禮,實在太氣人了。
他不吭聲,假裝自己的臉太腫說不了話。
“哈哈哈,聖女勿怪。”清遠侯夫人看了自家兒子幾眼,險些沒忍住笑出聲,“彥兒他知道錯了,隻是顔公子下手有點狠,他的臉腫成這樣沒法說話。”
說罷,清遠侯夫人看向顔朗,将這個讓自家兒子吃大虧的少年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而後點了點頭,笑道:“顔公子看起來跟我家彥兒差不過年紀,拳腳功夫卻如此厲害,幼時吃了不少苦吧?”
“還好還好,練的童子功,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顔朗讪讪德回答。
看到林彥的臉,又聽清遠侯夫人和善的詢問,顔朗臉頰發燙,恍然覺得自己确實該道歉。
打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回頭一看,下手确實太狠了,好好的俊公子變成了豬頭臉,人家長輩沒把他們打出去已經夠講理了。
好在雙方态度尚可,沒有上綱上線,林彥也很配合說出了消息的源頭。
他是聽一個好兄弟說的,至于好兄弟聽誰說的就不知道了。
“多謝林公子告知實情。”卿月從挎包掏出一個小瓷瓶輕輕放到茶桌上,用飽含歉意的語氣對清遠侯夫人說道:“這是我苗疆秘藥,治療外傷有奇效,夫人若是信得過我,不妨給林公子試一試。”
卿月點到為止,用不用就看林家人了。
他們三人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便提出告辭,很快離開清遠侯府,去往下一家。
經過大半天的努力,卿月他們走訪五六個府邸終于找到了假消息轉播的源頭,還被那家夫人無情地趕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