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小姐,安王爺已到,奴婢将人領到前院的書房裡了。”
“嗯,知道了。”
顔朗看了卿月一眼,門也不開直接大聲回了一句,小丫鬟任務完成自覺退下了。
“月兒,安王我們都不認識,又是男子,恐怕動機不純,我先去會會他,你等我消息,晚點再過去吧!”
顔朗合上真話蠱的蓋子,率先站起來就要往外面走,邊走邊留話,不想卿月直面危險,“清枝就别過去了。”
“咦咦咦,我先去會會他,月兒晚一點去,清枝别過去了。”
清枝翻了個白眼,夾着嗓子陰陽怪氣學舌,随即又不忿道:“就你能,你清高,我怎麼就不能過去了?我是什麼很菜的人嗎?苗疆那麼多人,長老們千挑萬選定了我,我也很厲害好不好?”
卿月:……
顔朗:……
“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你自己胡思亂想别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顔朗都無語了。
“行了。”卿月一舉手,那兩個都乖乖閉嘴了,“自己家怕什麼?一起去就成,我不信他們敢胡來。”
卿月拍闆定下,一手抓一人,拉着他們往外院書房走。
顔宅算上兩丫鬟一廚娘,總共也就八個人,屋子有多餘,明堂叔便命人在前廳收拾一間屋子做書房,專門用來接待重要客人。
剛開始,顔朗還念叨明堂叔多此一舉,上京城都沒幾個認識的人,又是小門小戶,哪裡會有什麼重要客人?
就算有,按照上京城那些貴人的尿性,怎麼可能纡尊降貴來他們的小巷,有需求直接派人送張請帖過來,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施舍般請他們登門,就如同秦王府那樣,搞個什麼賞花宴。
吐槽歸吐槽,該幹的活一點沒少,不曾想收拾沒幾天,書房就用上了,看來上京城除了自持身份的癫公癫婆,還是有正常人在的。
“正常人”趙崇楓喝了一口丫鬟奉上來的茶水,眉頭一皺,默默将茶盞放下了。
他在父皇那确實不受寵,但到底是個皇子,又已經封王開府,從小到大還真沒喝過口感如此差勁的茶水,若奉茶的是其他府邸的人,他高低得懷疑對方是不是不歡迎自己。
或許是顔宅人口少的緣故,趙崇楓坐在書房内一刻多鐘,窗戶與門都開着,也不見除謝鵬之外的第二個人。
百無聊賴之際,外頭終于有了不一樣的聲音。
“月兒。”
“幹嘛?”
“沒事。”
顔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裡還殘存着卿月掌心的溫度,隐隐發燙,讓他的心也跟着火熱起來。
然而正事就在眼前,沒等他蕩漾,卿月與清枝已經走到書房門口,徑直入内,他沒法子,趕忙跟上,進書房後順手将門關上,隔絕内外。
隻是他一回頭,整個人愣住了,今日來客不是什麼安王嗎?來人怎麼長了張讨厭卻熟悉的面孔?
顔朗有點懵,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結果視線一轉,看到了謝鵬,又是一張認識的臉。
得,實錘了,沒認錯人。
“靠,蕭清遠?怎麼是你,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你這人怎麼陰魂不散啊?”
顔朗下意識上前将卿月擋到自己身後,怒視眼前的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滿腔敵意。
不過,他還沒有忘記來書房的目的,劍眉皺起,試探問道:“你是自己過來的?還是有什麼人派你來?”
趙崇楓:“顔兄莫激動,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麼誤會我們坐下來慢慢說,總有解開的那一天,是吧?聖女。”
“聖女”這個稱呼直接挑破雙方一直以來的僞裝。
趙崇楓唇角勾起,笑意不達眼底,完全無視顔朗激動的神情,第一時間占據主導地位,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主,顔朗三人是客呢!
兩方相對而立,目光接觸間,誰都沒有避讓,無形的交鋒瞬間在小小一間書房裡爆發,不傷人,卻也回不到雙方先前相處的狀态了。
“咳咳咳……”
趙崇楓捂住胸膛,忍不住劇烈咳嗽,不一會兒便咳的滿臉通紅,仿佛下一瞬就會氣短直接撅死過去了。
顔朗:“嘿,蕭清遠,幾日不見,你怎麼咳的這麼厲害,該不會是染上不治之症心中不忿,記恨我不待見你,所以特意拖着病體找我們,好将病傳給我們吧?啧啧,你心理也太陰暗了,瞧你那表情,被我說中了吧?我就說你不懷好意,最好别往來了。”
“阿朗。”卿月厲聲喝止,拉着顔朗坐下,沒松手,怕這小子沖動發癫,“不準無禮。”
“我哪裡無禮了?”
顔朗嘟嘟囔囔,心裡憋屈,不過看在月兒主動牽手的份上,勉強瞪趙崇楓一眼,忍下吧!
身邊人安分下來,卿月便打算收回手,專心和面前的人談正事,誰知她一動,旁邊人的手立馬追過來,反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