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
寶山叔從小到大沒少被明堂叔教訓,這會兒挨罵也不敢反駁,高高壯壯一個人,看起來慫了吧唧的,不斷向卿月投去求助的眼神,心裡那叫一個悔啊!
已經過去的事就讓它徹底過去就好了,幹嘛要嘴賤問那一句話,好端端一頓早飯,搞的大家夥都沒胃口吃了。
寶山叔越想這事心裡越難受,卯足勁緩和氣氛,厚着臉皮道:“明堂,你别生氣了,實在不行你多罵我幾句,嘿嘿,我就是腦子一抽幹了糊塗事,以後不會了,你消消氣。月兒,都是叔的錯,你快幫我勸一勸。”
明堂叔本來還挺生氣的,一看寶山沒出息的樣子,那點氣也沒了,當即便回嘴,怼他:“哼,就你那腦子,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錢,我才懶得和你生氣。”
兩位叔叔你一言我一語,一人冷臉一人哄,那場面莫名有些滑稽,顔朗在旁看的津津有味,長輩吃癟的戲碼他很愛看呢!
等兩位叔叔将立場掰扯清楚,卿月也差不多吃飽了。
她用餘光瞥了顔朗一眼,鳳眸裡的笑意立馬溢了出來。
“月兒,你說怎麼辦吧?”
寶山叔已經擺爛不想再探讨,隻是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不從卿月嘴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他心裡總覺得事情沒着落,不上不下,很難受,掰扯來掰扯去,最終還是把問題抛給了卿月。
卿月斂眉思索片刻,才清聲回答:“看實際情況應對吧!平時能不聯系就别聯系,全當陌生人了,若是收到以秦王府名義下的帖子,登門做一次貴客也無妨。”
“好,我明白了。”
寶山叔點點頭,感覺壓在胸口的石頭沒了,笑容越發憨實。
話題已經揭過去,飯桌上的氣氛也慢慢活絡起來。
早飯過後,寶山叔與明堂叔先後出門處理事務,卿月等三個小的留在家中各忙各的。
顔朗練武射箭,努力提高武力值,而卿月抓緊時間躲在自己的房間裡煉制新蟲子,都是苗疆沒有的品種,她想試試看,能不能煉出優質的蠱蟲。
至于清枝,她啥也不想幹,正窩在屋子裡看話本呢!
看書看累了,她就去隔壁屋觀摩卿月煉蠱蟲,興緻上頭時,她還會自己上手試一試。
忙起來就是半日,午時一過,小丫鬟拿着一張請帖小步跑到後院,叩響卿月的房門。
兩個小丫鬟主要負責灑掃,平時不能進主子的屋裡,是以她們倆人也不知卿月等人什麼身份,也不知道屋子裡有什麼。
“哎,敲門什麼事?”顔朗從外院走進來,滿身汗還來不及擦拭,見丫鬟敲門忙出聲阻攔,“跟我說就行,你别去打擾她。”
“是。”
丫鬟有點怕顔朗,猶豫一下才走過來,低頭雙手奉上帖子,道:“回公子,秦王府和安王府各送了一張帖子,人還在外面等。”
顔朗蹙眉,煩躁道:“知道了,帖子給我吧!”
他接過帖子仔細看了看,秦王府邀請後日參加賞花宴,安王來貼詢問是否方便,想要登門拜訪。
“還真是麻煩,花有什麼好賞的,這個宴那個宴,他們是有多閑啊?你等一會兒,我問問月兒想不想去。”
顔朗随口叮囑丫鬟一聲,便推門進了卿月的屋子。
剛才他與丫鬟的對話,卿月和清枝在裡面也聽到了,這會兒見他走進來,雙雙投去詢問的目光。
“喏,帖子。”
顔朗将兩張帖子扔桌子上,自己提起茶壺倒了一碗水,咕噜喝完才喃喃問道:“我們都不認識安王府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看帖子的意思,如果我們這邊方便,對方就要親自登門拜訪,莫名其妙,該不會有什麼坑吧?”
“還有一張秦王府的賞花宴,在後日,你要去嗎?”
秦王府的帖子字裡行間帶着高高在上的傲氣,仿佛邀請他們去賞花宴是在施舍他們,讓人看着很不爽。
兩個帖子顔朗都不希望卿月接下,上京城這些權貴一個比一個會算計,與他們接觸需要時刻謹慎,日子沒法過了。
卿月将帖子來來回回看了兩遍,又檢查确認沒有其他特殊标記或者暗示,才松手放下帖子,望向顔朗。
她的眼睛明亮有神,鳳眸流轉間便有了主意,嗤笑道:“去啊!人家主動遞台階了,我們不答應就是不識好歹,來京五六日,也該出去露個臉,不然宮裡那位就要忘記上京還有我們在了。”
顔朗聞言心領神會,眉頭一擡,嘴角也跟着勾起,露出少年人明朗的笑容,随即順着卿月的話說下去,“行,我讓小蓮去回話,安王府那邊想來就讓他明天來,後天去秦王府的賞花宴,切,也不知道花有什麼好賞的,咱們苗疆後山的風景才美呢!”
“是啊!”
清枝雲裡霧裡,腦子還沒理清楚前頭的話,一聽顔朗提及苗疆後山風景,瞬間來了興緻,開始念叨苗疆的親人,苗疆的風景,苗疆的蟲子與動物。
顔朗與卿月時不時接一句,磨磨蹭蹭又是半日。
*
安王府。
九月十五蠱蟲發作太嚴重,趙崇楓元氣大傷,發作後兩天他連床都下不了,隻能留在府中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