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者隻是哈哈笑了兩聲,大聲質問:“喻聞心那朋友,可不就在星隕谷,而且還是瑤月醫尊的新徒弟呢。我懷疑你收留了失蹤的喻聞心,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嚴掌門,這裡是星隕谷,您别太過分。”提及到了自己的徒弟,容煙的眼神變得如冰一樣寒冷。
兩位大乘期修士的威壓對沖,牆壁泛起點點熒光,防護結界無聲地消解着二人的靈壓。
“怎麼,容煙,被我說到痛處了?”嚴策的目光中充滿着鄙夷,“要是覺得我說得不對,你可以把你那小弟子送到審判庭,讓我們問詢上一番。”
同時,沉默的溫靈羽開口了。
“嚴掌門說的不無道理,我們的确需要白晴的證詞。”溫靈羽轉身看向容煙,目光如炬。
“她是喻聞心凡間的友人,自比我們了解她,說不定能從她口中得出喻聞心的去向。”
容煙用力呼出一口氣,“那可是我的弟子,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你們說審訊便審訊?”
“我們不會對她嚴刑逼供,”溫靈羽隻是平靜地說道,“若您不放心,可以全程配同。”
“這樣,您總該放心了吧?”
溫靈羽的話語铿锵有力,不容任何人置喙。
作為審判庭這一任執事者,她隻在乎真相。
容煙咬咬牙,“不——”
“要我們協助審判庭,可以。”景安塵掃了在座的所有人一眼,“但,這是有條件的。”
“師兄?!”容煙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你為何同意他們?!”容煙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溫靈羽無視容煙,同意道,“我們不會進入星隕谷,作為誠意,太玄宗制造的最新型法器,會優先售給星隕谷。”
可景安塵擡手,打斷了女子的話。
“除此之外,審判庭不得對玄清劍尊嚴刑逼供。”
聽到這個條件,溫靈羽有些遲疑:“他是流霜宗的罪人,審判庭必須施予處罰。”
“就算你們不處置他,我們流霜宗也不會放過這個罪大惡極的混賬!”嚴策用力一拍桌子,頃刻間,木桌上便刻上了幾道可怖的裂縫。
“一次。”景安塵散發着恐怖的威壓。
“我不管你們離開星隕谷後怎麼處置他,但在這裡,他要是快死了,我們隻會救他一次。
“要是這都問不出來情報,那也隻能怪你們技不如人了。”景安塵無所謂地攤手。
溫靈羽仿佛松了一口氣,“多謝景掌門。”
“那麼,事不宜遲,我們現在便将白晴帶至審判庭吧。”
瞬間,容煙的眼中滿是怒火,排山倒海的威壓立馬湧向溫靈羽:“你什麼意思——”
“瑤月醫尊,這是字面意思。”溫靈羽不慌不忙地說道。
“有您陪同,無論什麼時候去,白晴不會受到任何傷害,”随即,她話音一轉,“還是說,您有什麼必須要讓她做的事情嗎?”
“你這是欺人太甚!”
可溫靈羽隻是搖頭,“您也明白,事遲則生變,為了效率,我們應當立即行動。”
“溫靈羽,你這是覺得我們會更改白晴的記憶,對吧?”景安塵臉色滿是冷意。
“并非如此,身為救死扶傷的醫修,我自然相信星隕谷的品德,”即使受到容煙的責罵,溫靈羽還是面不改色的模樣,淡淡地回答道,“況且,想必您并不願意讓審判庭長時間停留在外圍。因此,我希望您盡早做出決策。”
這完全就是直言不諱的威脅了。
最後,問詢白晴的時間,被定在了今晚。
無論如何拖延,今夜便是極限。
會議結束後,隻餘容煙和景安塵坐在冰冷的殿堂中。
……
下午。
另一邊,景安塵回到了竹屋中。
他輕輕敲響喻聞心的房門。
喻聞心迷惑地看着自己這位新師尊,心中浮現出不好的預感:“師尊,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而景安塵隻是溫柔地笑着:“審判庭來人了,他們要問詢白晴。”
什麼——
隻是沒想到,預料中的事情這麼快就發生了,喻聞心感覺心跳都停了一瞬。
“師尊,容煙尊者不幫白晴嗎?!”她連忙追問道。
若真不幫,她就隻能先看看今夜的狀況,随後——該死,今天早上覆蓋了錨點!
她心下愈發焦慮,最早也隻能讀到今早的錨點,可這根本于事無補。
可是,景安塵隻是微笑看着她,那笑容中,藏着些許神秘,他豎起食指,放在雙唇前。
“不用擔心白晴,我們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
喻聞心愣了愣。
“白晴會安然無恙地出來,你也不用擔心行蹤敗露。”
這便是景安塵結束會議後,告訴她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