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顯然,男人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
男人手扶着馬上就要好的小傷口,轉頭就去了療養院大廳投訴,這還不算,又去每個客人的房間外面大吵大鬧,攪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甯。
報警電話和醫療電話當然也是撥打了的,可惜手機沒信号,所以沒有撥打成功。
療養院衆人第一次感受到攪屎棍的威力,個個臉色不善。
方元初吩咐大家去各位客人的房間送了份應季的水果給大家賠罪,再讓安希娅和諾恩組織大家出來,去附近走走,賞賞花,釣釣魚之類的。
好在其他客人們很是理解,基本上都很配合,療養院安排的手環也都戴上了,準備上山踏個早秋去。
男人見狀又開始鬧騰,說什麼也要出去,但手環是不肯戴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醜東西,”男人随手扔掉手環,“娘們兒才戴這種。”
“院長。”諾恩看了方元初一眼。
方元初沒說話,淡淡颔了下首。
諾恩就明白方元初的意思了,沒去管自己作死的男人,和安希娅帶着大部隊往外走。
衆人走了有幾分鐘,塞恩和珀西鬼鬼祟祟出來,也準備往外走,被方元初喊住了:
“站住。”
“嘿嘿,院長。”塞恩走過來,開口,“我們想出去玩會兒。”
珀西仰頭,眼巴巴地看着方元初。
“去吧。”方元初松口。
“好嘞!”塞恩拉起珀西的手,一溜煙跑出去。
方元初的聲音遠遠傳來:“注意分寸。”
塞恩歪了下腦袋,看向珀西:“院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珀西甩開塞恩的手,酷酷道:“不弄死不就行了。”
“有道理。”塞恩沖珀西豎起大拇指。
事實證明,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還沒等到塞恩和珀西出手,男人跟了一會兒大部隊,很快覺得沒意思,自己一個人随意往山上走,這兒拔拔,那兒踩踩。
巨蟒最近活動範圍恰好是男人所在的這片區域,沒有手環護體,男人身上還有股莫名其妙令獸不喜的臭味。
是以,當男人腳踩上休憩巨蟒身體的時候,巨蟒,擡起了頭顱,睜開了比燈籠還大的兩隻眼,盯向踩在自己身上的蝼蟻,蛇信子嘶嘶作響。
男人當場吓得失聲,尿了褲子。
感知到男人身上傳來的腥臊味,嫌棄地甩了甩身子,在男人尿液滴到自己身上之前,把男人甩了下去。
塞恩和珀西找到男人的時候,男人似乎是從山上滾下來的,門牙磕掉了兩顆,滿臉是血,一隻手摔成了粉碎性骨折。
“啧,還是不夠慘。”塞恩說着,對準昏死過去的男人眼眶來了邦邦兩拳,把男人揍得痛醒。
“别把他弄死了。”珀西善意提醒完,下手毫不留情,一拳捶中男人腦門。
男人翻了個白眼:“你……”,沒說完就再次暈死過去,頭頂鼓起一個大包,和後腦勺上的鼓包“交輝呼應”。
兩人端詳一會兒,覺得這下順眼多了,施施然回了療養院。
路過的小動物看到地上躺着的不明生物,賞了一泡植物需要的天然化肥,蹦蹦跳跳走了,天上飛過的鳥禽類路過此地,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白色大雨,再舒服地飛走了……追逐獵物的棕熊,踩着男人凸起來的肚子往前奔去,回來後覺得腳感不錯,多踩了兩腳才離開。
等大家發現男人不見,找到男人的時候,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現在的男人。
男人嘴角流着血沫,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身上還有多灘不知名的可疑痕迹,率先找到男人的客人遲疑了會兒,沒下手:“看他這個樣子,不能随便移動,還是先打個醫療救助電話吧。”
“這是怎麼做到的,摔得這麼慘?”陸續趕過來的人圍着說風涼話,他們早就看不下去這個人,太壞了!
“唔,看起來像是摔了之後,被雜食類動物圍着撒了泡尿,恰好天上路過一群飛鳥,下了場鳥屎,還有這個掌印看起來像是什麼大型動物的……”有人仔細分析男人身上的痕迹。
“啊?山林裡面有大型動物嗎?要不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不安全。”
“不會吧?今天管家帶着我們走了一天,沒看到什麼大型動物出沒的痕迹。”
“各位客人請放心,在療養院這兒,絕對不會有任何動物會傷害大家的人身安全。”聞訊趕過來的安希娅安撫大家。
失蹤的人已經找到了,員工們開始疏散大家離開,并告知客人們,晚上有篝火晚會,客人們很快被新的活動吸引,三三兩兩回療養院了。
“地上的這個怎麼辦?”塞恩問安希娅。
安希娅嫌棄地皺了皺鼻子,“就放這兒吧,對了,有沒有什麼術法可以讓他自己起來走出去?”
重點是别死在他們療養院。
“要給他稍微治治嗎?”有人弱弱出聲。
“治什麼?珍也不在,讓他回去自己治。”安希娅兇巴巴的。
諾恩贊同點頭。
最終,安希娅向方元初學了一個小傀儡術,實踐在男人身上,讓他自主走出療養院的區域,自己撥打了急救電話,暈死在路邊等待救援。
前來救助的醫生護士,聽說男人是自己走出來撥打的急救中心電話,都覺得是醫學奇迹,求生意識讓人震驚。
造成男人悲慘事件開端的巨蟒昂起蛇頭,得到方元初的一個撫摸,身後蛇尾無辜擺了擺,它可什麼都沒做,不過是在森林裡面舒展了下身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