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兩位神明的祝福,療養院的客人們度過了一個愉悅的夜晚。
次日,一部分客人收到昨天剪輯出來,僅含自己的視頻。
“啊啊啊……”沒出門的客人們在隔音空間良好的卧室内紅了臉。
沒臉見人啦!
視頻裡面,沒喝下藥水的客人嗚嗚哭着,滿口對方願意收自己的錢一定是還愛自己,喝下藥水之後——
“人渣!一定是人渣!”客人聽着台上類似的故事,義憤填膺地喊道,臉色因為氣憤脹得通紅。
天哪,客人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絕望哀嚎一聲,喝下藥水之前和之後的記憶曆曆在目,自己是怎麼說出前後兩種反差這麼大的話的?
衆所周知,一般人在社死的時候,隻會越想越社死,至于之前心心念念的人,和尴尬到能腳扣城堡的事件相比,那簡直是不值一提。
如果可以……今天收到視頻的客人們不約而同心想:希望再也不要和自己失憶前口中的那個人有半毛錢瓜葛了!
畢竟之後的日子裡,隻要一提到這個人,他們敢保證,想到的第一件事情隻會是昨天發生的一切。
磨蹭到中午的客人,終于不得不出門吃飯,幾位客人的房間靠在一起,出門對視一眼,都有些心虛。
客人們互相揮了揮手打招呼,臉上布滿不自在的表情,心裡則在暗暗祈禱,希望其他人不要發現自己喝下藥水前後的反差。
可是怎麼能不知道呢?
其中一位女客人一推開門,就發現昨天坐在自己身旁,和自己一塊抱頭痛哭,不想和渣男分手的姐妹同樣推開門走了出來。
不僅如此,如果自己記憶沒那麼差的話,女客人記得,喝下藥水之後的兩人依然是鄰居,并且手挽手怒罵台上故事中的渣男渣女。
“好巧啊。”女客人僵硬開口。
“你也這個時候醒?”另外一位客人尴尬出聲。
總之,承認是不可能承認昨天喝下藥水前自己說了什麼話的。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提昨天發生的事。
至于給大家喝下藥水的女巫珍,沒有人會去追究昨天喝下的藥水居然不是真話藥劑這種事情,相反,清醒過來的人心裡都回蕩着兩個大字:“神醫”!
有不少人甚至偷偷去找女巫珍,詢問是否還有這種神奇的藥水,畢竟有備無患嘛……
女巫珍拒絕了前兩個來求購藥水的客人,後面因為人太多,索性在自己的辦公室外面挂上牌子,寫上:藥劑概不出售幾個大字,直接拒絕因為此事來訪的客人們。
說遠了,回到現在的療養院大廳:
鹦鹉淘氣站在大廳門口,向每一位進來大廳的客人揮翅問好:“中午好,我尊貴的客人。”
語調優雅,像是哪裡來的古老貴族。
塞恩稱是諾恩擔憂這次來的客人們太多,如果淘氣還保持之前咋咋呼呼的性格,恐怕會丢了療養院的顔面,于是緊急培訓了淘氣一晚。
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跨進大廳的客人看到鹦鹉淘氣,聽到它的問好聲,幾乎都會回一句:“中午好。”
在這裡面,十個有八個會接着過來“調戲”一番,為的就是多聽聽它這口優雅到讓人驚歎的腔調。
廳内,今日午餐形式是自助,一溜不同樣式的菜品擺在長長的餐桌上,一旁有幹淨的碗筷方便客人自取食用。
這些都是方元初攜衆員工為客人們提供的。
羽栩吃了點裹腹的東西,此刻正和方元初坐在陰涼處,諾恩昨夜了解了這位神仙的喜好,今天端上來招待天界客人的,是一杯冒着涼氣的冰鎮可樂。
“這是什麼東西?”工作後就很少下界的羽栩,雖然對現代社會的人界有些了解,但大多是從别處看到或是聽聞的,在現代人界美食這塊,吃過的就更少了。
羽栩就着杯子上的吸管喝了一口黑褐色的液體,眼睛一亮,冰冰涼涼略帶甜味的口感并沒有什麼值得驚豔的,但摻雜氣泡之後,喝進嘴裡感覺多一層刺激,和炎炎夏天一下子就适配起來。
“口感不錯,有點新意。”
方元初答道:“是可樂,現在人界中比較常見的一款飲料。”
“唔,看來現在的人界也有不少好東西。”羽栩肯定可樂的同時,順帶對現代人界改觀不少。
說實話,這不能怪羽栩對現代人界沒什麼好感,換作是誰做着給人牽紅線定姻緣的工作,卻因為錢财、權勢、地位、外界誘惑、欺詐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情,導緻紅線纏得一團亂或者莫名其妙裂開,而不得不耗費心力日複一日地去整理亂成麻的紅線……
相信我,你也會感到崩潰,并且對給自己工作增添這麼大負擔的人沒什麼好感的。
“來都來了,不帶我出去轉轉嗎?”羽栩喝完可樂,對方元初提出請求。
“當然。”方元初會意,站起身帶羽栩看自己受封的領地。
首先是天馬員工區,兩人從裡面牽出今天上班的天馬,作為接下來的代步工具。
安希娅騎來的那匹黑色駿馬在這兒待久了,被天馬調教過後,靈性十足,見到方元初,親昵地湊過來蹭了蹭自己金主的金主。
羽栩身後跟着今天當值的棕色天馬,站在方元初身旁,同樣被黑色駿馬關照了一下,馬頭湊過來離羽栩垂下去的手掌不過半尺之隔,隻要羽栩願意,稍微擡下手掌就能摸到這匹駿馬。
羽栩摸了摸黑色駿馬,調侃道:“該說不愧是你的封地?一匹凡馬都這麼知情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