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我怎麼丢人了?給你生娃,省肉錢丢你人了?”
“狐狸精!”
這一聲狐狸精,李嘉木有點懵,懵過後,她非常生氣,“這沒監控,從這跳出去,沒人看見,我不收你錢。”
“你你你……我找你老闆,員工,什麼素質?”
“喵,我是神經病,給神經病講什麼素質?”李嘉木說完做了一個飛吻飛給她,又喵了聲。
船外是湛藍的天空,過了一會船隻靠岸,女人罵罵咧咧找到老闆,引來很多人駐足,路被堵住了。
“然後呢,你沒事吧?”
天像暈染開的金色顔料,晚風也是金色的,沙灘也是金色的,細沙在手指間滑落,海的聲音與厲栀的聲音融合在一起。
“沒事,然後丁導就來了,現場混亂的時候我扇了那女人的屁股,”她捏了自己的臉,“不對不對,我應該扇她臉。”
“對,她長得醜,毀不了容的。”
“接着你會失業。”魏涞平靜地補了句,李嘉木和厲栀齊刷刷凝視她,她笑:“抱歉。”
“丁導知道嗎?”厲栀吸了一口橙汁。
“知道,他瞪了我一眼,替那個娘們付了錢。”
“那娘…女人就這樣讓她走了?”厲栀問。
李嘉木躺下來,看着日落,無奈道:“還能怎麼辦?顧客是上帝,算我倒黴認了。”
厲栀摸摸她的頭,問:“你知道藍月海的美好傳說嗎?”
“知道,但不都是假的嗎?”
魏涞想到張阿公,心裡點了點頭。
厲栀說:“這事真說不準。”
李嘉木站起來,對着大海咆哮似的祈求:“神聖的藍月海啊,賜予我一個男朋友吧!”
“不有現成的嗎?”厲栀喊。
李嘉木眸子一亮,“誰啊?”
厲栀說:“阿華呀,我感覺他對你有意思。”
李嘉木恍然大悟奧了聲,低頭歎了一口氣,“我不喜歡他啊。”
厲栀輕飄飄望着她,“那你還撩撥他。”
“我哪撩撥他了?”
厲栀站起來,撿起貝殼打水漂,一個兩個三個,沉進湖裡,她說:“喂他吃薯片,他咬到你手了,你笑什麼,把人家都整害羞了。”
“奧,那次啊,”李嘉木回想,說:“根本沒咬到手好嗎,我的栀子花姐姐,我笑是因為,我發現這個場景可以寫到我的作品裡,色一下好嗎?”
“什麼鬼啊?”厲栀笑得不行。
魏涞好奇,思考了一會,走過去問:“在笑什麼?”
“笑她…”
“不許說,厲栀!”
厲栀遞給魏涞一個口型——晚上給你講。
沙灘裡,李嘉木追着厲栀打,厲栀亂不過她,找救兵,“魏涞!幫我抱住她。”
“奧好的。”
李嘉木掙脫不動,眼看厲栀追來,她吧唧一口在魏涞臉上,超響一聲,魏涞當時就石化了,腦子非常麻,下一秒要倒了去醫院那種,李嘉木幾乎沒怎麼費力地從她腋下逃掉了。
兩人圍着她跑了兩圈,魏涞還在回味那個濕潤的感覺,她從小到大還沒給人這麼進的距離相處過,多看了那兩人一眼,你追我趕,隻是向對方身上扔沙子,她好像嘗到友情的味道了。
大人的精力始終沒小孩旺盛,跑累了,就跟着魏涞躺在沙灘上,沙沙的,像雪,厲栀望着被晚霞染紅臉的李嘉木,聲音柔柔,也許是玩累了沒力氣了。
“要不談一下。”
“和誰?阿華?”李嘉木胸口劇烈起伏着。
厲栀說:“為了你偉大事業犧牲一次愛情,不算什麼事”
李嘉木沉默幾秒:“你倆誰有她微信?”
魏涞搖搖頭,她隻有兩位導師,厲栀和李嘉木的微信。厲栀說:“群裡加呀。”
“他設置隐私了,加不來。”
“那我發你個好…”她說話時随意看遠處,眼睛随後一眯,話堵在嘴邊,朝她遞了個眼色,“本人來了,去吧。”
“魏涞我拉你起來,他們買燒烤回來了。”
幾人借了間旅社的桌子,擡到海邊,太餓了,因此燒烤看着很香,添了食欲,李嘉木把加阿華微信上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吃肉像喝湯一樣。
“你說,今晚會有藍月牙嗎?”
藍月海真的很出名,要不然啊也不會三個人問。
“幾點了?”
“快十點了,楊均之要到時間了,”顧西洲說:“還不知道吧,他每晚按時十點睡覺。”
但晚上藍月海人多,聲雜,像手指摩擦地面,刺得楊均之耳朵不舒服,燈照在臉上,他低頭扯出笑,眼睛暗了一瞬,“那我先去休息了。”
衆人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愣。
楊鈞之自顧自走,胳膊杯子滑落地面,可樂污迹在地面是鮮紅的,魏涞盯着他的背影,深感不安,喝着可愣神,不久她放下水杯,給厲栀說:“我去下衛生間。”
厲栀問:“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了,謝謝。”
魏涞打開車子,楊鈞之是在車内,但沒睡覺,就那麼坐着,也不說話,手機一閃一閃的,他的臉一會暗一會明,挺吓人。
楊均之沒看她,但問,聲音還是柔和的:“上來做什麼?”
“外面冷,找衣服穿。”
剛和厲栀亂玩過,後背全是汗,風吹就冷,車裡黑漆漆的也不開燈,魏涞知道他心情不好,但不了解原因,他願意自己呆着排洩情緒,她也不願多問,盡量聲音輕點,但翻了半天還沒找到外套。
過了會,楊均之在打開手機,扒拉音樂歌單,車廂瞬間亮了點,他餘光向魏涞那裡旁邊瞄,她速度快了不少。
他眼眸一閃,低下頭,很快換了首音樂,手機倒扣,問:“找到了嗎?外面冷,要不在車上再休息會兒。”
魏涞深深地注視他,問道:“那呆會,會不會打擾到你?”
過了會,她聽到楊均之的聲音啞着回答:“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