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
“在。”
“兮呢?”
“兮姑姑剛還在院裡。”
“我在院中那棵梧桐樹下等她。”
“哦,我這就去喚兮姑姑來。”
未等幺幺回複,司徒雪便拖着一身長裙,失魂落魄的從她身邊走過。
院中,冷風吹散院中殘存的馨香,就連樹上那枝丫上殘存的幾支枯葉也被吹了去,竟而搖搖墜于樹下這身白色長裙之上。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兮才緩緩出現在這院中。
而她一眼便瞧見了司徒雪獨身于院中的孤影。
“雪兒,聽幺幺說你找我,可是發現什麼重要的事?”一邊問着一邊取下身上的圍裙。
“兮,你還記得這棵樹為何而種嗎?”
“記得。怎麼了,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是為何而種呢?”司徒雪又一次問道。
“将軍知道夫人在侯府時喜歡夏日在樹下乘涼,故而在夫人嫁入将軍府時,便命人從蘇杭為夫人移植摘種了此樹。”
“是啊,母親生前最喜的便是在這樹下烹茶賞花,可為何就連最後也選擇此地呢?”
她,緩緩的轉過身來,手裡且拿着那一方陳舊的巾帕,帕中還清楚的染有那一抹抹早已發黑暗紅的血團。
“雪兒,這東西你是哪兒拿的?”
得見此物,兮原本那張平靜的面容一秒變得厚重,繼而又轉變為深沉。
“此物你是從何處拿的?”又一次詢問着,轉而語氣中夾雜着一絲怒氣,“把這東西給我。”
“不。”
“雪兒,聽我的,給我。”
“給你也可以,兮,回答我一個問題,回答了我便把此物給你。”
“我知你想問什麼,可我不能回答你。”
“既然如此,我便不能給你。”
“雪兒,此物你不能留着。”說罷,架勢已然拿出,轉而便上前去奪。
司徒雪一個勁的向後退,她一個勁的向前追。
不知怎的,順時轉變為了較量。
二人竟而大打了起來。
一個橫穿,司徒雪一把握住兮的手腕,而後順勢将她甩了出去。
連着一個側身旋轉,腳尖抵住身下的石燈,順勢來個蜻蜓點水,一躍而至空中,随之握住樹上一外露的枝丫,翻身一躍,輕松落于樹幹之上筆挺站立,雙手平展而伸。
得見此景,司徒雪也一個輕功上了樹,與之相對而立,相對而視。
“兮,你老實告訴我,這巾帕之中所染之血是否就是母親之血?”終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雪兒,此事不是你想的那般?”
“那是哪般?兮,我不想你就此事而将我隐瞞,你是知道母親于我這一生的意義的。”
“雪兒,正是如此,所以我才不能說。”
“既然你不願将真相告知于我,那我便自己查,待我親手将這一切真相查明,你今日所做下的一切終究隻是徒勞。”
“雪兒,你如今也即将成為一位母親,有些事已然埋于塵煙,又何必在撒灰揚起。”
“真相永遠不可能就此埋于塵煙之下,就算是埋入深淵,我亦會将它全部掀起。”她的眼眸中透着堅定的神情。
說完,未待兮有所反應,轉身她便消失在了屋檐之上。
瞧她這般執着,兮也随之發出一絲歎息。
“夫人,我該如何?”看着她離去的方向自顧自的問着。
風,呼呼的刮着地上停留的殘枝落葉,竟而從她腳邊大方飄過。
而她此刻卻是十分的平靜看着那凄涼的墓碑。
碑上簡單的刻印着她的名字,她的一生。
一生很長,一生很短,有太多的東西無法掌握,就連自個兒的生死也一樣。
轉而低下眼眸,低低的看着手上那方暗紅的巾帕。
瞧着瞧着,竟而将之緊攥,随即擡起頭來,閉上眼眸,靜享這秋風。
好似心底已經做下主意。
不管謠言是否為真,又或有什麼陰謀,她都不在乎了,也不想再去在乎那麼多了。
于此同時的雲門,針對天下大勢,亦是對着天下之人重新布下一層又一層的陰謀詭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