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知此為何時,一夜春光,彼此二人徹底相融為一體。
隻覺現下是一面昏天黑地,渾身酸軟。
甚是疲倦,沉重閉上雙眼,攬着他那纖細的腰身,靠着那一身厚實的胸膛安然入睡。
摟着她的香肩,摸着她散落在肩的細發,不斷地揉搓玩弄着。
她的肌膚光滑細膩,柔嫩可彈,恍若一碗白淨的豆花。
然而反手觸摸到那在平地凸起的條條陳舊的疤痕,心中頓時燃起一抹心酸悔恨。
愈加加重手上之力,一把摟過她的腰身,向着自個兒身前而來。
悄悄抹去眼角醞釀的淚花,順勢低下頭來,在之額上落下深情一吻,而後将之緊緊相擁。
此刻恨不得将之融入自個兒靈魂深處,将之永遠禁锢在自個兒懷裡,不願她遠離一步。
然而彼此心中皆如明鏡。
這是一個奢侈的願望,上天并不會輕易如了他們的意願,更不會輕易讓之如意。
彼此皆珍惜的渡過現下的每分每秒,或許唯有此間,方能真正放下所有,忘卻所有,坦然面對自個兒的内心。
良辰美景匆匆而去,雖不舍,然隻得直面面對這現實,終是不能永遠沉浸在這美好之中。
淺睡片刻,緩緩睜開疲倦的眼眸。
擡眼便得見他那一張精緻的面孔,方才清醒的明白過來,現下真的與之相互融合。
緩緩擡起自個兒的手,小心的挺懸在空中,順着那高立的鼻梁由上而下慢慢滑下。
視線瞬時停落在那兩瓣微紅的唇瓣之上,竟不知覺的落下手來,順着翹着的弧度,輕柔的撫摸着。
繼而喚醒了那亦是陷入淺睡的人兒。
隻見彎彎的睫毛伴着兩片眼皮微微蠕動,随即快速收回自個兒的手。
那料被之一隻大手緊緊握在手中,且自然的放在自個兒溫暖的胸膛之中,一手微微提着身前的被子,将她裸露在外的手覆蓋。
“怎醒了?”
“我該走了,若是晚了,宮裡之人該急了。”
“初經人事,損耗極大,現下尚有些許時間,再歇息片刻吧。”順手摟過她的肩。
“剛才小憩我已恢複些許,不必擔憂。”轉而掀開被褥,拾起散落在地的衣衫,用以最快的速度将之重新穿戴整齊。
他亦彎腰拾起散落在地的衣衫,随手披挂在身。
司徒雪轉身停在門前,手握門框,與之背對而言。
“不要再跟來了。”一語冷言瞬時脫口而出,“隻當今夜夢一場,此後,你我,還是不要再見。”
未有片刻猶豫,一把打開了緊閉的房門,而後毫不猶豫走下樓去。
披着一身白色長衫獨自站在窗下,深情眺望着那遠去的身影。
直至那抹微弱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這濃重的夜色之中,方才不舍的轉過身來。
無助靠在窗邊,一眼瞥見那張白色床單中央綻開的那朵紅花,深邃的雙眸之中便也止不住閃過絲絲動容的神情。
“如何是夢?如何能當夢?”對着空蕩的房間自言自語着。
兩手緊攥缰繩,使之停下自個兒的腳步,強忍身下傳來的陣陣撕痛,緩慢的踏下馬來。
反手一掌拍打馬身,讓之向着來時的方向而去。
握着身前的衣衫,借着那條神秘的宮道神不知鬼不覺回到上陽宮。
緩緩褪下身上的衣衫,重新換上一身幹淨整潔的衣裙,且将那換下的衣衫藏在了暗格之中。
“娘子,你跑哪兒去了?”
轉身便剛好瞧見幺幺端着案幾走了進來。
“我一直就在宮裡啊!”
“哪有?”
一眼瞧得突然出現在宮中的司徒雪,幺幺甚是擔心的走上前來,對着便是一頓瘋狂輸出。
然身心早已疲憊的人兒那兒還有心思聽她在耳邊唠叨,伸手扶過她的手,緩慢走到床邊,小心坐下。
她亦不忘為之脫下腳下的鞋子,瞧得司徒雪那一臉憔悴的模樣,心中雖是心痛,卻也不得不化作堅硬的刀子嘴,溫柔的為之蓋好被褥。
“好了,幺幺。”一把握住她的手,轉而溫柔且肅穆的對她說道:“今日之事隻得你我二人知曉。”
“好。”她想也不想便一口應承了下來,“娘子好生歇息,今夜有我,娘子隻管安下心來。”
“謝謝你,幺幺。”
緩緩閉上疲倦的雙眼,未有幾秒便安然陷入沉睡之中。
然而未有片刻,忽的聽得門外傳來些許吵鬧之聲。
“皇後娘娘有失遠迎,還請娘娘贖罪。”
“吾聽聞你家娘娘身體不适,特來探望,你等這是在做什麼?”随即給與一個冷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