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掀開那層薄紗,兩袖輕風,帶起身下飄逸的衣裙,皙白的足踝輕盈的踏着節拍,此刻的她,恍若林中仙子。
纖細玉指輕輕拂過樓上飄下的綢帶,五指緊握,左右旋轉,瞬時繃緊。
裙下玉足輕點腳下之地,而後輕松一躍,輕盈的身子瞬時恍若花中蝴蝶翩翩起舞。
借以嬌弱的花瓣為梯,悠然的踏下身來,随即舞動手上長袖,筆直的向上甩去,擡起高昂的頭顱,連着幾個側身旋轉,準确握住翩然落下的袖子,而後向着左右甩去,再次準确回收在手中。
翹以蘭花指,執着邊緣兩角,遮在臉前,擡起眼簾,施以情深回眸。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翩如蘭苕翠,婉如遊龍舉。”蕭睿行饒有餘味的看向台上之人。
“公子……”一旁的元鄞瞬時明白他的心思,默默喚來小斯,對之耳邊輕聲呢喃一語。
随即在樓下正廳為他安排了一個上好的座位,以便他能清楚的觀看台上之人的一舉一動。
一曲舞完,厚重的幕布再次垂下,台上之人片刻消失在幕下。
莫約過了幾許,厚重的幕布傳來一曲悠揚之音,閉眼細聽,恍若置身清風谷雨,清新雅麗;忽而今夏,樹上蟬鳴,絲絲細膩;忽的置身山林,細聽山澗流水,水滴敲擊。
短短一曲,時而舒緩、時而急越、時而低回。
如此妙音,伴以如此妙人,可謂天成。
隻見他那肅穆的眉眼得以舒展,冰冷的嘴臉亦微微向上揚起一抹弧度。
忽的一聲嘈雜之音,瞬時打破了此刻的美好之情。
“老子掏出了全身的家當才得以入此地,本公子還以為此處是個什麼不得了的地方,現下看來也不過如此。”
不知從哪兒冒出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貴公子,也不看看這是個兒什麼地方,就敢如此放肆。
閣中小斯們連着上去拉扯勸阻,哪知這人兒完全不給一點面子。
一秒喚來護衛,三幾兩下将前來阻攔的小斯們盡數阻擋在外。
瞧着無人,竟而變得更加猖狂起來,也不知是誰給的底氣。
“這位公子請自重。”幕後之音瞬時停了下來。
一手掀開幕後之簾,緩緩走出一個模樣甚是清秀的女子。
“請這位公子大人有大量,若是技藝之中有缺失之處,還請指教。”
“我等花了錢财而來,你等與吾之下人有何異同?”那人一臉狂傲不羁,俨然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或官二代。
“常人言君子愛财取之有道,吾以藝為生,雖位卑,卻非讨要之人,請勿以此來辱。”柔弱之音夾雜些許伶俐。
“說的好!”他瞬時放手中的杯子,杯體直線掉落在桌上,連番轉了兩圈,方才得以安好的停落。
衆人聞聲紛紛轉過頭來,混紮在人群中的少數之人一眼便識得他東靖王爺的身份。
隻見他一手攔住了元鄞,自個兒跨上台去,一把握住那貴公子的手,瞬時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生生握得那人臉上轉變了臉色。
“你——”
不待他有片刻掙紮之時,附有力度的一掌直接甩在那人臉上。
不肖片刻,柔嫩的肌膚上明顯顯出五根細長的手指印。
氣的那人愈加的怒火中燒,随即示意身後的奴仆,平靜的場面一時變得混亂起來。
然而那人顯然低瞧了蕭睿行的為人與手段。
知曉蕭睿行身份的人紛紛在人群中暗暗為那人祈福。
誰人不知東靖城中貴為三大權臣之一的靖王蕭睿行城府之深,行事之果斷與狠辣。
他背後擁有着東靖一朝權勢最強的蕭氏,雖為長子,卻因其庶出的身份而與東宮之位失之交臂,卻因顯赫的戰功,而握有一國重權。
不肖片刻,那些許奴仆紛紛癱倒在地,且面露難色。
随即元鄞甩手一一将他們扔在大街上。
繼而收了手上的拳頭,換了适才冷酷之态,“适才聽了汝之琴,吾亦擅琴,若有時,可否入吾之府。”蕭睿行随即讓元鄞遞上一枚腰牌。
沉思片刻,淡定接過元鄞遞來的腰牌。
“清衣當親自登門拜謝今日之情。”雙手秉于左側腰間,行過禮後便握着身後牡容之手緩緩退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