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場就是如此,别擔心,為父在此休息的很好。征戰沙場這麼多年,為父早已習慣了,回府亦讓王伯切莫太過擔心。”
“我知。父親,我一定會向皇上禀明一切,我絕不會讓父親擔此莫須有的惡名。”握住他那冰涼的雙手,轉手連忙将身上的包袱順下,從中掏出厚外套,通過柱子間的縫隙塞到司徒桀的手中。
“既是莫須有的,雪兒也不必太擔心,現下皇上做此決定定是萬難。”
“可是……”
“别忘了,我們司徒一族世代守護皇室的使命。”他欣慰的看着眼前的人兒,繼而說道,“這次離開了許久,記得替為父去看看你母親。”
“嗯,我會的。”
一旁的衙役走了過來,“司徒将軍,姑娘,時間到了。”
“有勞了。”掏出一包銀錢,連同身上的包袱一同交在他手中。
轉身緩緩走出寺獄大牢,站在門前,戀戀不舍望向那門上的匾額。
慕容琂接過衛彧手中的傘,輕步走到她身邊,溫婉說到:“别擔心,我已經讓衛彧事先打點好了。”
“多謝。”輕聲到了謝意。
細雨中二人同步而行,走下階梯,她停了下來,婉言拒絕了他的舉動。
“就此分别吧,非常謝謝你能讓我同父親見上一面。”
“你不必擔心,很快便會沒事的。”
“借君吉言。”溫婉一笑,相視而去。
回到将軍府,進門便瞧見尤玚,身披铠甲站在廳前。
“尤大哥,你來了。”一邊褪去肩上的披風,“父親很好。”
“那便好。”
“最近軍中可有什麼異樣?”
“将軍事先便安排好了,四大營都還算安穩。”
“就算如此,仍不可放松大意。”
相視對坐,幺幺同着其他侍女端着茶水走了上來,二人不約而同閉嘴不言。
如今的局面,不知何時身邊就會安插有他人的耳目。
獨坐在窗前,靠在窗邊,兩眼無神的瞧着空中那輪灰白的殘月。
不知怎的突然回想起因為蓉蓉之死而被關押進黑屋時的情景。
那是一個狹窄的房間,四面皆是高聳的牆壁,黑暗将整個房間層層籠罩……
忽然,一把飛镖直徑從空中射來,直面從司徒雪的臉頰擦過,直接穿過窗戶,緊緊的插在身後的柱子上。
看着夜空中那閃過的一抹黑影,司徒雪慢步走到柱子面前,一手拔下那飛镖,取下镖杆上捆綁的信條。
隻有簡單一句「西郊老林」,句末還附有一纏枝雲紋。
司徒雪立馬明白來信之人的身份。
幺幺突然闖了進來,司徒雪立馬将那飛镖連同信條收入袖中。
“姑娘,兮讓府中為你做的新衣好了。”
“放下吧,幺幺。”
“姑娘,不試試嗎?”
“今日出去有點累,想休息片刻。”
“怎麼了,可是着涼了,那姑娘等待片刻,我這就去廚房煮點參茶。”
“嗯。”微笑的點了點頭。
待她走遠,司徒雪不慌不忙的重新拿出那信條,靜靜地放在火上,将它焚燒殆盡在硯盆中。
轉頭便從架上取下一身披風披在身上,戴上帽子,快速遊走在微弱的夜色之中。
如約行至西郊老林,隻見他仍身着那身黑色長袍靜立于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