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發聲,然而卻一聲未發。突然才明白,原來嘴裡也已被塞了什麼東西,還有一股刺鼻的氣味不斷地擴散而來。
過了些許,一片混亂的腦子終于沉靜了下來,才恍惚想起那黑衣人的體型、特征、氣味、以及自己所能觀察到的一些地方。
“那人究竟是誰,為何要擄我,或是擄我隻為換得些許錢财?”
她的腦海中不斷閃現這樣相似的問題且不斷的思索着。
一股酸意突然湧上頭來,就算是被蒙蔽的眼眶中的淚水也不聽使喚,竟唰唰的不停的在臉上四處流淌。
“父親,母親……”
越想,臉上的淚水也越發流的厲害。慢慢的,忽而覺得累了,不知何時止住了淚泉,閉上了眼,悄然睡去。
寺獄,掌管着西瑀全國上下所有的刑事案件,獄中關押之人莫不是十惡不赦,就是罪惡滔天的犯人,由刑部獨管。
一路急行,穿過一條又一條街巷,終在不遠處見到那塊刻有寺獄二字的門匾。
“籲……”拉緊缰繩,停在門前。
穆姎翊等人皆跳下馬來,且從馬背上卸下長劍。
穆姎翊安靜的看着伫立在刻有寺獄二字的匾額,聽聞此二字由曆代先皇賜字,且戒備森嚴,門前三級長階,由上而下均為十步一侍衛。
“慢着。”門外的侍衛出手阻攔,“此處不是尋常人等可入的。”
“我們乃骠騎大将軍府人,特來查看廟會行刺之人的屍體。”随身的一人兒,随即摘下将軍府令牌于空中示人。
見牌,已知眼前之人的身份,那人即刻便轉換了态度,不再阻攔。
“典簿裴邢參見将軍夫人,不知夫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夫人恕罪。”隻見一模樣還算俊秀的小生彎着身,雙手重疊于胸前,快步走來。
“先生不必多禮,我此來隻為查看廟會的黑衣刺客的屍首,先生即為寺獄典簿,不知那屍首被你們收放在何處,可否為我們引路。”穆姎翊有禮的回應過去。
“有幸為夫人引路,夫人這邊請。”
“還有勞裴典簿詢問一下衙中門人,可有人于我們先行來過。”
“唯。”
典簿裴邢,掌管寺獄中部分文案,此人模樣甚是清秀,與一般的書生并無兩樣,卻是寺獄一行人中最為年輕的典簿。
他性情柔和,說話圓滑,處事不驚,溫柔的話語間卻又不失堅定的語氣,與這陰沉複雜的寺獄相比,倒是兩端模樣。
穿過三四道走廊,繞過兩三道關卡,來到一陰暗幽深的牢房。隻見那行刺的黑衣人皆身蓋白布,有序的排成一列,此平靜的模樣倒是與這幽靜的牢獄甚是匹配。
“今日可還有人比我們先來。”
“回裴典簿,有的,是一女子,身形看似與這位夫人相差不幾,且自稱是骠騎大将軍府的人。”值班的衙邑緩緩說道。
“夫人,你看……”
“有勞了。”
瞧見穆姎翊聽到自己要聽的答案,他也沒在繼續。
轉眼便焦急的催促一旁的人兒,“還愣着幹嘛,開門啊。”
衙役連忙掏出腰間的鑰匙,麻溜的打開鎖來,取下門上的鍊子,悄然退至一旁。
“這一路有勞典簿大人了,能否請大人在外等候,我們夫人想單獨查看。”
“好,夫人慢慢看,有事喚一聲便是。”微笑的應對着。
“有勞。”穆姎翊再三說出這二字。
而此刻的她也來不及多想眼前的這個典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