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櫻井汐諾被巡邏的保安注意到,打開器材室的大門,把她放出來。
然而,沒等到汐諾喘完一口氣,就受到了保安的怒斥,“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待着,你不就是誠心先給我們找麻煩嗎?”
“我們還要睡覺還要休息呢,你快點走!”
汐諾的淚水忍不住嘩啦啦的流下,才不是,三個字被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她想去解釋,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回到家的時候,松田丈太郎還沒有從拳擊館回來,櫻井汐諾也沒有吃飯,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間。
站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應該說是和他們兄妹倆的房間裡,櫻井汐諾隻感覺一陣陣的委屈湧上心頭,想哭,但是淚水卻怎麼也流不出來。
櫻井汐諾看着窗戶旁的那張空床,平整的床單,整齊的被子,一切的一切還是那麼的熟悉,仿佛,下一秒,那張床的主人就會出現在床上,笑着跟自己說,好了小乖,快點睡覺啦,明天還要上課呢。
記得最一開始,櫻井汐諾是想要睡在靠窗戶的床上的,但是被櫻井葉清拒絕了,理由很簡單,那就是,靠窗戶,太危險了。
記得從六歲那年的那個夜晚起,櫻井葉清總會時不時的做噩夢,因此,櫻井汐諾就會來到櫻井葉清的床上,拉着他的手,倆人一起睡過去。
記得每天早上外祖母都會端來牛奶,櫻井葉清總是會給櫻井汐諾剩下一半,說是因為櫻井汐諾的身體太差了,要多喝牛奶,而他自己的身體很好,不用喝都沒事。
記得外祖母會在夜晚給他們兄妹倆講睡前故事,櫻井汐諾很享受每天的這段時間,因此,本來不怎麼喜歡睡前故事的櫻井葉清也會陪櫻井汐諾聽完,甚至在外祖母外出的時間裡,櫻井葉清還會給櫻井汐諾講睡前故事。
一個性子很冷的家夥,一個根本不像小孩子的小孩等等這些評價,都被加在櫻井葉清的身上,但是櫻井汐諾知道,自家哥哥隻是比同齡的孩子成熟一些罷了,而這些成熟,都是為了保護他這個不争氣的妹妹。
櫻井汐諾其實并沒有什麼太大的願望,她曾在小學二年級,老師布置的“我的夢想”的作業上,寫上“我要當米蟲”這樣五個大字。
往日裡所說的那些,什麼自己要努力趕上哥哥之類的話,全部都是櫻井汐諾跟着櫻井葉清随口說的,沒有底氣。
因為,櫻井汐諾從來沒有想過,哥哥和外祖母都不在的情景。
往日裡跟在哥哥後面的小女孩,突然就失去了方向。
櫻井汐諾躺在床上,看着對面被月色籠罩的小床,輕聲說着,“晚安,哥哥,你可答應好我的,回來,跟我講你為什麼去至門的原因的,你不會食言的,對吧!”
隔天,櫻井汐諾找到老師,想要訴說前一天發生的事情,卻沒想到等來了老師的白眼。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體育委員要把你鎖在體育器材室?難道你不應該反思自己的問題嗎?”
“還有,這是多大點事啊,你就弄得和天塌下來一樣。”
“你這樣,隻會給别人添加各種各樣的麻煩!”
櫻井汐諾站在辦公室裡,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大腦,她強忍着自己的淚水不要掉落下來,一步步艱難的走出辦公室。
往後一個多月的時間,汐諾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在班裡坐着,不敢說話,也不敢輕易的發言,她的成績一落千丈,沒有人在意。
櫻井汐諾就感覺自己如今像是一個被抛棄的布娃娃,沒有人會去在意。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偶爾也會打來電話,秉持着不能給人添麻煩的原則,汐諾隻告訴他們,挺好,自己的一切,都挺好。
大約是在六月中旬的時候,學校裡組織去東京參觀東京的十大博物館,松田丈太郎給汐諾收拾好了行李,多次叮囑汐諾要注意安全,因為拳擊館的事情,他沒法一同前往。
東京的十大博物館幾乎囊括着整個東京地區,乃至全國的文物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