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這種平時不聽課喜歡臨時抱佛腳的學渣來說很難。”蔣寄野把手一攤,“對于你們随随便便複習就能考滿分的學霸,當然是沒有難度了。”
薄懸赧然摸了下耳朵:“倒也不是。”
蔣寄野敏銳地發現他說話時走近了些:“你冷?那正好,不早了,走吧回去了。”
“不不。”薄懸立刻否認了。
凍得像個發抖鹌鹑還在嘴硬,蔣寄野不能理解,回頭看眼體育場館的方向:“你出來這麼久沒關系嗎,會不會有同學找你。”
“我隻報名參加了一個節目,表演完就結束了。”薄懸頓了頓,接着說道,“不過最近确實有很多同學來找我。”
蔣寄野想起剛才在台下聽見的觀衆呼喊聲,想到了答案:“期末找你借筆記救命?”
薄懸:“算一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蔣寄野:“什麼?”
薄懸:“他們從網上看到的說法,期末開前找個學霸握個手蹭一蹭,就能考神附體高分通過。”
蔣寄野:“……”
什麼封建迷信。
“你沒看過?”薄懸伸出一隻手說,“可以借你蹭一蹭,萬一有用呢。”
蔣寄野一動沒動:“謝了,我這人比較相信科學。”
薄懸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喃喃道:“那我直說好了,能不能抱一下。”
他壓根沒有等蔣寄野拒絕的意思,走過來鑽進他懷裡,張開手臂抱住蔣寄野的腰,埋頭說:“考神在上,希望你沾沾喜氣順利通過期末考試。”
他一靠近,立刻有股熱氣也跟着籠罩上來。幾盞昏暗的路燈立在道路兩旁的草叢裡。間歇有路人經過。
蔣寄野跟着靜了一會。在兩個學生靠近平台的時候,他攬着身前的薄懸換了個方向,避開了他們的視線。
貼近的胸膛仿佛能聽見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加快的心跳聲。蔣寄野伸出手搭着他的肩膀,慢慢也回抱了他一下。
薄懸身上有股不止是香水還是化妝品的清幽香氣,蔣寄野的下巴蹭着他的頭頂,懷裡緊緊抱着人的時候會生出一種很踏實的感覺,但也是這種時刻,蔣寄野的心頭不受控制地再次冒出到那個無聊至極的問題:“你為什麼喜歡我,你跟誰都會這樣嗎?”
蔣寄野遙遙看着遠處湖面倒映的細碎燈光:“我有時候發現我一點都不了解你。”
薄懸從他的大衣裡鑽出來,發出一個疑問的單音節語氣詞。
蔣寄野看他一眼,接着問道:“你沒有過這種經曆嗎?認識了解的一個朋友,某個時刻感覺他變得有點陌生,不像你認識的那個人。”
薄懸搖了搖頭,很直白地說:“我這樣看着你,隻想親你一下。”
蔣寄野:“……”
蔣寄野思路全被打斷了。
薄懸的臉很明顯地紅了一下,但是湊得更近了點,試探接着問:“親一下嗎?”
蔣寄野靜靜看了他兩秒,拒絕了:“不行,沒名沒分不準亂占便宜。”
看眼時間,他認為自己是吃飽了撐的,與其在這思考一些奇奇怪怪的哲學問題,不如回宿舍早點洗洗睡了,擡腳率先離開湖邊:“走吧,太冷了。”
薄懸跟了上去。走了一段路問他:“你平時在哪複習功課,我也要看書,我跟你一塊去。”
蔣寄野:“哪地方都有可能,你不是有很多關系好的同學,我上自習不喜歡跟别人一起。”
薄懸還想再說什麼,恰巧蔣寄野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餘研的名字,蔣寄野以為她和邢嶽麓在一快,接通之後那頭确實是餘研的聲音,在電話裡略帶急促地搶先道:“哥,你來東門接我了對吧,我已經在學生街旁邊的路上了,馬上就能到。”
蔣寄野重新看眼号碼,回她:“我是蔣寄野,你打錯電話了。”
餘研強笑着說:“沒有啊,我什麼時候說不回來了,我出來前也說好了晚上要回家。”
蔣寄野頓了下:“你旁邊有人?有人跟着你?”
餘研立刻道:“是,是。”
“我現在過去東門,你人在哪?”蔣寄野說:“别慌,往人多的地方走。要我幫你報警嗎?”
餘研語氣鎮定了不少:“你要來這邊接我,不用了哥,我跟兩個同學在一塊,你就在東門口等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