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天空和校園的清新背景,畫面中,一隻手輕盈地牽着一隻粉紅色的派大星卡通氣球。
蔣寄野看了一會,手動叉掉圖片。
幼稚。
服務團隊那邊,一次主動一次天氣因素被動,算起來總共鴿了蔣寄野兩回。
蔣寄野沒什麼反應,他們負責人先坐不住了,思來想去,生怕得罪蔣寄野這群二代們被斷了财路,主動找上門聯系了他幾回,為表歉意,提出要退回一部分款項。
蔣寄野見他實在過意不去的樣子,倒還真想起件事。
他問:“你們這邊能不能幫我查個人。”
對面立刻道:“可以,您說,蔣少。”
蔣寄野:“不違法吧。”
負責人:“您放心,我們都是正規合法的消息渠道。”
蔣寄野放心才有鬼了。這種私下查人底細的行為想當然不會太正規合法,但負責人這麼說,就代表接得住也裹得住,以往可能幹過不少次了。
“是這樣,有個男的——”蔣寄野說完開場白就卡殼了,不知道名字和身份,想想隻得換個描述,“a大經管有個叫薄懸的大三學生……”
負責人很積極:“這人是吧,您就放心瞧好了,保證連他家寵物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您調查得清清楚楚。”
“不不。”蔣寄野趕緊糾正他,“不是這人,他父母好像早幾年離婚了,勞煩你幫我查一下他的父親後來再婚了沒。”
“就這一條?”負責人還挺納悶。因為這種委托一般都是查人的家庭背景财産狀況和有過多少前任的。
蔣寄野說:“就這個,到時有結果通知我一聲。”
跟負責人聊完,順手翻翻消息,那天聚餐後打賭群聊裡刷了幾百條消息,他劃了兩下,見沒什麼重點就給叉掉了。
蔣寄野閑着的時候是不愛玩手機的,沒什麼意思,放假的時候如果出不了遠門,甯願去球場跟一幫路人打會籃球,或者幹脆花倆小時就為回家一趟吃個飯。
睡前,蔣寄野久違打開遊戲,跟那個三年級的小學生開了兩把黑。
小學生年齡小,關鍵技術過硬,能帶飛——怎麼赢都是赢,反正蔣寄野絲毫不以躺赢為恥。
薄懸的消息就是在他送成超鬼的時候挑過來的。
蔣寄野以為自己眼花了,點開确認了一遍。
薄懸:“睡覺了嗎?帥哥。”
蔣寄野動動手指。
蔣:“發錯人了?”
隔了兩秒,對面蹦出倆字:“沒有。”
蔣:“哦,稀客啊。”
薄懸:“……”
薄懸:“你在幹嘛呢?”
蔣寄野忙裡抽閑,惜字如金:“打遊戲”
薄懸:“一個人?”
蔣:“和隊友。”
薄懸:“哦。”
薄懸;“那你隊友男的女的啊?”
蔣寄野:“……你有事嗎?”
薄懸回了個表情包——一隻歎氣失落的小貓咪。
蔣寄野回他了個錘子。
那邊沒動靜了。
蔣寄野隔天早上起床,才發現對面後來發了句晚安,不過那會他已經睡着了,錯過了消息。
·
課間,一個人帶着清早的寒氣從後門摸進來,在最後一排落了座。
旁邊人一看過去就樂了:“夏傑,你丫得可算回來了,都消失幾天了,我還以為你跟你那朋友度蜜月沒夠呢。”
夏傑滿臉滄桑地擺了擺手,估計這期間被折騰得夠嗆。示意快别提了。
蔣寄野從門外進來,瞧見夏傑,順嘴關心了一句,“你那同學沒出事吧。”
“能有什麼事。” 夏傑趴在桌上抄筆記,生無可戀地說,“那狗東西酒量差還非要學人家對瓶吹,下樓梯摔了一跤,去醫院裹完紗布,住院觀察一天,沒什麼事就回去了。”
蔣寄野聽他的意思,愣了一下:“不是想不開啊。”
“什麼想不開。”夏傑也愣了。
反應過來蔣寄野問得什麼,夏傑失笑,沒好氣地說:“他一大老爺們,失個戀有什麼可想不開的,那丫喝完兩頓酒,滿血複活得比我都快,送他上車的時候還叮囑我有漂亮的單身妹子别忘了給他介紹,估計不出兩周連前女友叫什麼名字都忘了。。”
蔣寄野:“……哦。”
他心說得,原來又是一個邢嶽麓,是他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夏傑回頭瞧瞧前後都上廁所沒有人在,跟蔣寄野說:“對了,那兩百塊錢我還沒轉給你,現在發你不。”
蔣寄野一頓:“什麼兩百塊?”
“打賭的錢——那天聚餐你不是把高嶺之花帶去了嗎?雖然半路又走了,是哪個地方沒商量好吧,不過劉洋在門口瞧見你昨天載着他一塊回來,他們都在群裡嚎了好一陣了。”夏傑摸出手機,敬佩地說,“要我說,你倆演得還真夠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有這麼一回事,那高嶺之花竟然也肯配合你,你們真成好朋友了?”
“你等會,什麼叫演得夠像的?”蔣寄野看着夏傑。一下子沒能明白他的意思。
夏傑這下真愣了。
他尴尬地說:“……你還不知道啊?”
蔣寄野皺眉頭,沒說話。
隐隐有預感猜測到到夏傑接下來的話,飄遊的心開始往下沉。
夏傑看着蔣寄野變得甚至是冷峻的表情。莫名有點發怵,避開他的眼睛,一陣吞吞吐吐:“就周三,我跟你提過,那天晚上我跟着校聯的那群人蹭飯,上衛生間的時候碰見高嶺之花,我把咱們打賭的事已經全跟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