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安看了眼唐浩德，才搖搖頭說道：“沒有。”

“那行。”

在跟着服務員去包房的時候，唐浩德和江若安說道：“錢明為不是什麼好人，他後面要是找你，你别答應他。”

江若安心想，工作時間一到，他誰也不理，而且他不覺得錢明為對他有意思，估計是一時興起，不過現在，天大地大客戶最大，于是乖乖點頭。

唐浩德臉色才變得好些。

這頓飯過于奢華，壓軸菜一道接一道的上，江若安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沒吃過幾頓好的，菜品豐富可口，心情自然也變得愉悅。

他邊吃邊聽唐浩德和他說話，注意力從頭到尾沒分給旁人。

聞子墨坐在遠處，看着桌面上的大魚大肉，心裡有了猜想。

錢明為點的單，什麼貴上什麼，完全不考慮順序和口味，如同暴發戶在孔雀開屏，努力炫耀自己的能力。

不過……

他想炫耀的對象完全沒有接收到這一點。

聞子墨不做聲，端起茶杯，花茶的清香融入口中。霧氣蒸騰，鏡片反射出如同小松鼠一般鼓起腮幫的江若安。

接下來的時間，沒再發生什麼事，錢明為也很正常，等聚會結束，人散得差不多，唐浩德突然說自己忘記拿東西，讓江若安在大廳等他一會兒。

江若安沒意見，拿出口袋裡的唇膏，是他在地鐵口便利店買的，早上出門時才想起來女裝應該要化妝，可是他不會也來不及了，隻好買了一支帶顔色的唇膏，塗上倒也有模有樣。

這會兒吃完飯，唇膏也被他吃沒了。

江若安扭出膏體，對着飯店金屬裝飾物，在反光的朦胧人像中，認認真真塗着唇瓣。

五塊一支的唇膏，質地并不好，顔色很是廉價，帶點熒光，塗在江若安形狀姣好的唇肉上，反倒遮住他本來粉嫩的顔色。

“你不塗更好看些。”

裝飾物的鏡面裡不知何時多出一個高大的人影，兩道灰黑色影子融在一起。

江若安沒回話。

“他不給你買昂貴的口紅嗎？”

是聞子墨，他神色淡淡，拿過江若安手裡的唇膏，看着塑料的殼子，在江若安懵懂的表情裡，繼續說道：“你的裙子布料差，全是線頭，也不合身。”

“小好，你的男朋友真得很不稱職。”

“摳門小氣，還對你不好。”

聞子墨輕笑一聲，靠近江若安，兩人呼吸交織，近到聞子墨能看見江若安臉頰上細小的絨毛，他說，“你圖什麼呢？”

……

錢明為一通電話将唐浩德叫過來。

他随意坐在包廂的沙發上，想着江若安的種種。

他沒正眼看過唐浩德這個人，也懶得看，可小好一出現，他不得不正視這個人。

他不明白唐浩德對小好舉止粗魯，也不懂給小好夾菜，而且還要小好一個人大老遠跑過來找他。

但就算如此，小好還是那麼依賴唐浩德，那麼聽話。

憑什麼？

要是他，小好皺個眉，他都能把所有好東西都捧給小好。

錢明為沒喜歡過人，不覺得自己是喜歡小好，可他強勢習慣了，覺得想要，那就必須得到。

小好是不是别人的女朋友，喜不喜歡他，都不在錢明為的考慮範圍内，他不是很在乎。

握在手裡的才真的。

包廂門在他耐心耗盡前被推開。

錢明為立刻笑嘻嘻的說道：“你來了，我找你有件事。”

唐浩德不敢得罪錢明為，哪怕讓他一個人過來有些詭異，還是來了，他說道：“是什麼事情？”

錢明為繼續笑着，慢慢坐直，隻是笑意不達眼底，顯得有幾分不近人情，他說道：“嗯，我想讓你和小好分手。”

唐浩德早就知道錢明為對江若安有心思，主要是錢明為表現的太過明顯，平時看不起他的錢明為和聞子墨兩人因為江若安而轉變，讓唐浩德有些自得，他仗着交易，開口拒絕，“不可能，小好隻喜歡我一個人，他根本不會和我分手。”

話音剛落。

一股巨力将他砸在牆面，疼痛席卷唐浩德，他心裡震驚，還沒說話就被錢明為揪着衣服領口，力度大到勒得他快要窒息，無法出聲。

錢明為冷下臉，神色陰鸷而暴戾，他一字一句道：“我忍你很久了，他是你女朋友又如何，你再提一句試試看？更何況，我不是在詢問你。”

“是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