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許如歸微笑點頭,環視一周發現少個人,心生疑惑,卻沒想起少的那人是誰。
欲要問時,江羁随口嘟囔道:“也不知田兄何時才能醒。”
許如歸恍然大悟,其神色未顯于表面,隻是靜靜看着。
“還沒醒?”左蕪覺得可疑,“不應該啊,按道理應該早就醒了。”
邢孟蘭接話,“當時魔氣大增,田耕懷為了保護我,獨自擋下,因此才......恐怕是要多昏迷一段時間了。”
此話一出,房内寂靜幾分。
“對了如歸。”江羁突然想起來,他看着許如歸問:“後來發生什麼?那個修魔使又是怎麼被斬殺的?”
許如歸剛坐下,聽見這個問題,眉頭微不可察的抽動,她随口扯謊道:“我和師傅找到他的弱點,苦戰許久才将他殺死。”
江羁恍然大悟着點頭,而安無恙看着自己雙手,語氣不乏天真的說:“原來是這樣,你們赤衡宗的治愈術果然是最好的,居然能讓我們那麼快就恢複身體。”
“快是快,但日後還需好好療養。”許如歸說。
她拿出任務冊,翻看着有無錯漏的任務,目光由上至下,最後落在一行字上,她遲疑着,一字一句的讀出來。
“......江城冤魂盛行,厲鬼遊走于世?吸食百姓精魂......還請各位弟子橫掃冤魂,讓百姓免于鬼怪之痛。”
先前有這句話嗎?
許如歸冷不丁打個寒顫,疑惑着繼續看,心裡默默盤算着。
厲鬼遊走于世,吸食百姓精魂......
先前從未聽說過這些事,無論是禁軍統領缪無言,還是喬阿婆和陳醫師,都不曾提起此事。
“怎麼會這樣?”邢孟蘭也覺奇怪,拿過任務冊看,“這是從哪冒出的?之前沒這句話吧。”
左蕪聞言湊過來看,輕聲呢喃:“難不成任務冊還會更新任務?”
霎時間,衆人陷入沉默。
他們原以為隻需要解決魔獸之事即可,沒想到後續還有任務需要解決,
“應該是的了吧。”沈行冷笑道,打破沉寂的氛圍,他一直緊盯着邢孟蘭,唇瓣張開又閉,似是要說些什麼,僅有的一隻手握成拳,像是在隐忍。
末了,沈行如同喪氣般歎口氣,拳頭也緩緩松懈下來。
“沈行你......”許如歸聞聲轉頭,蓦地想起還有沈行這号人物,目光落在沈行的殘臂上,“你傷勢太重,還是申請回宗門療傷吧。”
如今沈行斷了一臂,傷勢也未好,留在這裡恐怕不便,除了容易遇到危險,也極其容易拖他們後腿。
“不必,做事要有始有終。”沈行對許如歸的目光毫不避諱,反而直視着她,身子依然坐得端直,他微微偏頭,用餘光觀察邢孟蘭。
邢孟蘭收起任務冊交還給許如歸,“現在隻需解決鬼怪即可,不如好好休息後,明日再去調查如何?”
安無恙的視線本在許如歸身上,聽到邢孟蘭這麼說,眼神變得古怪,用手肘戳戳紀湛平,眼神在紀湛平和江羁身上往返,似是在用眼神交流。
邢孟蘭機敏的察覺到這一點,她走到安無恙和紀湛平的中間,俯身展臂,各搭在兩人肩上,悶笑問:“你們在聊什麼呢?”
“沒什麼啊。”安無恙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有些心虛道。
燭火被輕風吹得亂晃,在暖黃色燭光下,她們神色各異,有的人看起來無所謂,有的人則像是要隐藏些什麼。
一明一滅間,安無恙目光躲閃,讓邢孟蘭更加确定她有所隐瞞。
“她們也提到鬼魂,既然如此,我們倒不如攤開說個明白。”倒是紀湛平,她直接扒拉開邢孟蘭的手,看向江羁說:“江羁,你和他們熟,就由你來社交算了。”
她話裡頗有些嫌棄的,也不知是對安無恙,還是對邢孟蘭,亦或者是對江羁。
在衆人的注視下,江羁白皙的臉龐騰出一片紅來,扭捏着将他們遊曆的任務說出。
他們的遊曆所去地方是翼城,任務是清繳鬼怪,這裡妖魔不多,倒是盛行鬼怪,而這鬼怪的就像殺不盡般源源産出,最為恐怖的是被殺死的冤魂全都會複活。
本着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們隻能一路摸索鬼魂的來曆,最終查到了孕育冤魂的鬼母,而查到的種種證據都表明鬼母身在江城。
于是他們便往江城方向走,恰巧收到邢孟蘭的請求支援的消息,他們這才順手接下支援任務。
“原來這才是你們的真正目的?”邢孟蘭眼尾上挑,問的語氣裡帶有點戲谑。
“不然呢?”安無恙攤手,嘟着個小嘴道:“大家都很忙的,誰會有心思來?要不是為了鬼母,我們才不會來這呢。”
左蕪蓦地想起那身墨綠的女鬼,她低聲呢喃:“這鬼母莫不是指淩清雲?”
在聽完江羁那段話後,許如歸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淩清雲,隻是......
“淩清雲隻是自稱鬼城主,她身上怨氣極小,不及新鬼,恐怕不是鬼母這等厲害人物。”邢孟蘭沉思,單手摸着下巴,眉頭輕輕攏到一處,“但能夠确定的是,找到她也就能找到鬼母,但是......恐怕我們早已打草驚蛇,再難找到了。”
聽到邢孟蘭的說法與自己的想法大緻相同,許如歸便也沒有再說什麼,她給自己倒杯茶,發現衆人都認同般點頭,唯獨沈行沒有。
沈行依然看着邢孟蘭,像是在觀察些什麼,若有所思。
好奇怪。
許如歸很早就發現沈行喜歡盯着邢孟蘭,但事情繁忙衆多,她也沒有更多的去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