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擔心着許如歸的情況,連結巴口吃的本性都顧不上,趕緊上前去仔細查看她的身上的傷。
隻不過她們現在隻是兩縷魂魄,沒辦法相互觸摸。
黃歧覺得奇怪,不甘心又試過幾次,發現自己總是沒辦法去碰到許如歸。
許如歸調侃着笑道:“小歧啊小歧,你也不看看這在哪?”
黃歧這才發現,她們兩人周圍盡是淡藍色的光,無論她怎麼向前走着,都無法到達許如歸的位置。
“這這這這、這是是怎麼了了了?”黃歧聲調變得驚恐,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覺得有些頭痛,猛地突然想起昏暈前的事情。
“這裡是守魂燈。”許如歸回答黃歧,繼續将自己的猜測全盤托出,一一告訴黃歧。
黃歧緩過神,面容清冷,她将自己的掌心朝上,給許如歸看,道:“就是......宋寒芒......下的毒......”
“你們是......?”
一抹淺黃色身影在角落裡出現,該女子身量苗條,體形窈窕,鼻.根.堅.挺,兩彎柳葉眉微挑,狹長鳳眼輕眯,容貌絕豔,就連眼尾的淚痣都尤為誘人。
“邢孟蘭?”許如歸認出這個人,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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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莊鲈擦去汗珠,長舒一口氣,說:“總算是把魂兒給守住了,若是再晚半刻鐘,恐怕就收不住這三魂七魄了。”
柏成林也放松下來,略顯現出疲憊神色,他擡手擦去臉上的汗珠,起身去檢查許如歸和黃歧的身體。
眼見二位忙完,左蕪在旁終于出聲:“柏師兄,宋寒芒簡直太狠毒了,居然下毒戕害同門,還請柏師兄将此事告知掌門,定要将宋寒芒這個心狠手辣之人逐出赤衡宗。”
柏成林面色沉冷,目光森森,似閃着寒光的鋒利刀刃,他沉聲道:“此事定會上報掌門,隻是此事不宜太快下定論,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贓,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切勿引起衆人非議。”
左蕪欲要開口反駁,正有一個面生的小弟子匆匆趕來。
小弟子向駱莊鲈和柏成林彎腰作禮,将另一邊發生的事如實告知。
“駱長老,釋青宗弟子邢孟蘭中毒,經檢查,疑似是中微冥毒。”
此語一出,瞬間驚起在座衆人。
“什麼?!”柏成林立即站起,飛快走到小弟子面前,問:“這是怎麼回事?”
“回禀師兄,含有微冥毒的傷口在邢孟蘭的腰腹部,此傷并非在今日比試中所緻,聽邢孟蘭同寝的弟子說,邢孟蘭在昨日與私下人比試時,不慎受的傷。”
“那人是誰?”
“甲班弟子,宋寒芒。”
藥閣弟子将昏迷的邢孟蘭送來,沒有過多停留就匆匆離開。
經過駱莊鲈檢查,确定邢孟蘭也是身中微冥毒,趕緊又用守魂燈收集她的魂魄。
“柏師兄。”左蕪環手抱胸,冷笑道:“與宋寒芒交手過的人都已中毒,現在還不能确定是宋寒芒下的毒嗎?非要等到再出現一名受害者嗎?”
“若是有人有意在宋寒芒的劍上下毒,而她本人不知呢?”
聽到這樣回答,左蕪一愣,頓時覺得柏成林窩囊,氣極反笑。
她剛想開口,又聽柏成林說。
“此事惡劣,我會派人徹查,當務之急是找到微冥毒的解藥。”
“是啊,總不能一直用守魂燈護着。”駱莊鲈坐在一旁的木椅上,靠着椅背,手捋花白的胡子。
他徐徐道來:“微冥毒如今已經鮮少再見,藥閣中的古書應該是沒有相關記載,更何況這毒還經人精心改良過,看來這解藥是難找咯。”
駱莊鲈瞳孔在眼眶裡輕輕一轉,目光落在林聽意的身上,靈光一現,又說:“沒準掌門手中的《七絕毒》中能找到該毒和解藥的記載。”
當場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都落在林瀾的徒生——林聽意身上。
“可是師傅去往蓬萊島了,恐怕還需等上一兩個時辰。”林聽意紅唇微張,将林瀾的去處說出。
她坐在高凳上,懷裡抱着守魂燈,靈動的眸子看着由魂魄組成的燈芯,淡藍色的燈芯在燈罩裡輕躍着,時不時還迸濺出點點星火。
大姐姐的魂魄就在這裡嗎?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得到我。
然後,她又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許如歸。
林聽意心裡有些難過。
她還記得這個大姐姐,隻是這回記住了她的容貌,卻沒記住她的名字。
早說是大姐姐中毒了啊,如果當時那個人能說出她的名字就好了。
這樣我絕對會很快的把守魂燈拿出來用的。
林聽意癟癟嘴。
左蕪悶着氣,一拳錘在桌上,将衆人吓住,她深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的說:“偏偏在這個時候......”
一直悶不作聲的田耕懷猛地擡頭,趕忙拉住左蕪的胳膊,擡頭向她使眼色。
他大抵能猜到左蕪要說什麼,怕她禍從口出,急忙制止,随後又繼續翻書。
左蕪心若明鏡,卻又實在為許如歸打抱不平,她冷靜下來,迅速思考着,說:“就算不是宋寒芒所緻,也極有可能是魔族弟子,不是說微冥毒是魔族特有嗎?
“魔族混入赤衡宗有意使然,他們想要殘害宗内弟子,還想挑撥赤衡與八泉派的關系。”
“若真有魔族弟子混入,柏師兄,這也不許聲張?”
“還請成林師兄盡早告知宗内弟子,可以不提及宋寒芒,隻要讓宗内弟子多有所防備,免得出現更多人中毒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