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啊,活着活着就忽然看不見了呢。”悅悅在整理被客人弄亂的打好包裝的吐司。
苑維微的臉到底微微的紅了一小片,“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陳年往收銀台走,“兩桌客人走的早,秦慈一個人能應付的過來。”
苑維微望向陳年的背影,發現其實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陳年究竟在想些什麼,或者為什麼會這麼想。
準确的說,她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了解陳年。
陳年确實對她很好,苑維微不否認他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男朋友,可是,她和陳年之間永遠都不是沒有任何間隙的。
比如她不清楚陳年想要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陳年為什麼想要做一個私房菜,未來呢?
人總是很喜歡去做一些未來的計劃,幾歲談戀愛,什麼時候會想要結婚,房子喜歡多大的,要住在市區内還是郊區外。這些一切的一切,苑維微通通不知道陳年是怎麼想的。
她跟陳年說過她的父母,講過那些成長的碎片,陳年雖然沒有見過但也知道劉偉和顧楠是她很好的朋友。可陳年的這些,在苑維微這裡是空白的,而且有些事情,不是問出來的,而是對方想要講出來的。
一個一直都在尋找能站的穩夠的到底的人,未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車裡流淌着音樂,陳年沒開冷氣,沒有太陽的風是涼爽的,吹在臉上會讓人很舒服。
“秦慈在那邊适應嗎?”
“嗯,”陳年似乎在想事情,被苑維微打斷了思路,“她的性格其實更合适那邊。”
“為什麼呢?”
“嗯?”
“為什麼覺得秦慈更适合那邊呢?”
“因為她是一個能為生活彎下腰的人,不管内裡是怎麼樣的至少面子上是柔軟的。”
苑維微沒有再說話,她不否認陳年看人是很準,但心裡頭哪怕認可也别不過那股不舒服的勁兒。
陳年把苑維微送到樓下就走了,沒有上去。
可能是北苑那邊有什麼事情,可能是陳年的朋友找他了,苑維微不清楚。她一步一步邁上台階,草叢裡傳來孜孜不倦的蟲鳴,這個夏天過的好快。
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變化,表面的平衡被徹底打碎的呢?
大概是有一天中午,苑維微剛去吃完飯換悅悅去,這個時候秦慈突然回來了。
她咬着嘴唇臉色很不好看的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進了更衣室。
苑維微和小川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動。
大概半個小時陳年跟着回來了。
他也沒有跟任何人說話就去敲更衣室的門。
秦慈過了一分鐘才把門打開,陳年沒有進去,而是把人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