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夫妻生活一直不太和諧,一個是聚少離多,一個是我總會想起那個早晨,然後就沒什麼情緒了。到了今年,我三十四歲了,所有的青春都給了他,也沒什麼好不甘心了,因為得到了也就那麼回事兒。”
“沈岱巒這個人….”顧楠笑了下,眼睛到底紅了,“比我大了快十歲,離婚孩子跟他,但是他讓我找回了丢在那一年的自己。”
苑維微不知道什麼時候眼裡已蓄滿了淚水,她從來沒想過感情會是這樣讓人受傷,愛人會是這樣傷人。
“跟他在一起我會想起那個時候最純碎,隻講感情的自己。所以跟劉偉提了離婚他憤怒的樣子都讓我覺得好笑,生什麼氣呢?離了我他照樣該找人找人,又不會吊在我這一棵樹上,有什麼好氣的。錢也不少分,房子他買的我也不要,他失去的隻是一個于他而言早就厭倦的人而已。”
“你想好了嗎?”苑維微輕輕的問。
“我想好好活着,因為不甘心浪費了這麼多年 ,我想我應該是要好好活下去的。”顧楠摸了摸苑維微的頭,像個姐姐一樣,“放心,沒離婚我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我隻不過….變成了當年的劉偉罷了。”
顧楠走後,苑維微一個人呆呆的坐了很久,過了晚飯的時間都不覺得餓,她覺得自己很難過,為顧楠難過,但又覺得她應該要過的好一些。也為劉偉難過,感情裡埋下的沙子對于真心愛過的人而言永遠沒有視而不見的一天。
她拿出手機,上面還是空蕩蕩的,找出陳年的對話框,發了視頻邀請過去。
過了許久陳年才接起來,看環境像是在酒店。
苑維微也不說話,就那麼看着鏡頭裡的陳年,兩個人的沉默像是黑夜裡無聲的伴奏。
最後還是陳年先笑了,氣笑的,“沒看出來,氣性還挺大。”
“我有一點想你。”
陳年聽到苑維微的話頓了一瞬,因為她從來沒有這麼直接的表達過自己,都是他在猜,雖然一猜一個準。
“出什麼事了?”
“我今天早退了。”
“我不在你都敢這麼幹了?”
“因為朋友出了點事情。”
陳年在鏡頭裡站了起來,給自己接了杯水,喉結在屏幕那頭上下滑動,“你能不能不要像擠牙膏似的說話。”
“所以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