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結束時快淩晨一點鐘,苑維微撫了撫蛋糕盒上系着的粉色飄帶,有很滿的成就感萦繞在心口。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真的做出來一個完整的蛋糕,這得算是個裡程碑的事件吧?”
“那你的碑估計能多到放不下。”
這天晚上苑維微覺得陳年這人是多少有點兒毒舌的,平時看不出大概是怕影響生意,這半夜三更沒什麼人就開始肆無忌憚的了。
“你是不是不能回家了。”
陳年每天進貨的時間是三點,還有兩個多小時。
“差不多,先送你回去吧,下午還可以補覺。”
苑維微愧疚堆的滿的要溢出來了,“不用,我叫個車就好,你别折騰了。”
“你從我這出去,要是有什麼事這都得算工傷。”陳年說着從吧台下面拿出把車鑰匙,“走吧,早點走早點兒回來睡覺。”
苑維微不敢再耽誤陳年的時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手裡捧着蛋糕小心的往外挪。陳年走在前面,先把門打開,等苑維微出去了在門口挂了個鎖,反正一會兒就回來。
苑維微是第一次看到陳年的車,他平時都是下班公交上班共享單車,從來沒見過他開車。苑維微對車是沒有任何研究和了解的,看車頭的标識心覺應該是不便宜,但畢竟是老闆,不便宜才是對的,不然哪天店鋪有什麼問題大家豈不是都岌岌可危了。
苑維微手裡拿的東西太多,陳年這輛車又高,不用手撐着不好上去。
陳年本來都進了駕駛,一瞥苑維微顫微微的樣子,忍不住又笑着下來,一隻手撐住她的胳膊肘提供一個穩定的支撐點,另一隻手拎住蛋糕盒,苑維微這才坐上去。
苑維微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太尴尬了,怎麼就笨的像個鹌鹑似的,總讓老闆看笑話呢。
“今天屬于是特殊情況。”
“我也沒說什麼。”陳年嘴角的笑一直沒淡下去,轉着方向盤把車開到路上,“你盯着點,我不開導航了。”
淩晨的市内和白天像是兩個不同的空間。
白天充滿着人類的喧嚣,而夜晚隻屬于少數未眠的生物。經過的出租車大多開着空車的标識,路過的飯館兒門口有勾肩搭背的三三兩兩,鼻腔裡的空氣是帶着冷意的,萬家燈火熄滅了一多半。
“今天真是太麻煩你了,那個,從我工資裡扣吧。”
“那你看我值多少錢?”
老闆又教學又充當司機的,值多少錢?
苑維微痛恨自己并不高超的情商,說不出什麼恰當又漂亮的話來,磕巴半晌,“以後老闆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義不容辭。”
“要不回去擺個香案咱倆義結金蘭?”陳年無緣無故想到了水浒傳,都這麼說話了,不得上刀山下油鍋的走一圈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