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紅葙眉頭一擰:“那今時呢?”
白擇聲洩了氣,音色都低了幾分:“不是你,是王婷,他回家路上,看見一人鬼鬼祟祟的,跟上去,撞見了。”
白擇聲偏頭看她,緊閉雙眼,眼皮微動,繼續說:“還有一個,分家,是在嘉承婚後五六天後才鬧的分家,今時卻是二哥勸娘,早些分家,還在明日一早。”
曲紅葙腦仁脹痛得很,攤上了這麼些事情,有些生氣了:“哎,我在書裡也沒有看見有葛丹紅,白志寅,盧閑初這些角色出來蹦哒,沒想到……改變的如此大。”
白擇聲撿着話茬問:“書裡都講了什麼?”
曲紅葙沉思了須臾,權衡了一下利弊才說:“宋雲萌是如何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小農女,将糖水鋪子開到端州等地,帶領家人發家緻富。而且,他和費闫方的感情尚好,沒有出現分歧,時刻站在她身邊維護她,為她撐腰,現在可好了,把宋雲萌氣的半死,過得和寡婦一樣。”
真是越說越氣。
白擇聲對費闫方和宋雲萌的事情不感興趣,又問:“那我和你呢?”
曲紅葙“哼”了一聲,怒氣加重:“透明到看不見,你就出現過兩次,一次受傷,‘我’也是在那一次,才見到伍蘇淺,哪像現在,我一來就遇到了她,而且她還等了我好久,特意來見我。”
白擇聲追問:“那另一次呢?”
曲紅葙不耐煩:“忘了。”
白擇聲很想知道她所知道的後續,這興許和他所了解的不一樣,有些急切地問:“怎能忘了?”
曲紅葙打個哈欠,困意襲來:“忘了就是忘了,我現在好困,睡覺睡覺。”
白擇聲反而是睡不着,實在是曾經分家都要鬧那麼大,還傷了妯娌之間的情分,越想越想是更沒有倦意。
他側身躺着,直視曲紅葙的後背:“明早就分家,你可有什麼擔憂的?”
曲紅葙迷迷糊糊地回答:“有什麼好擔心的,兵來有将擋,水來有土埋,再者,不是有你呢嘛?”
分家後,曲紅葙沒時間外出,跟着白擇聲忙前忙後,搬磚頭,擡石灰,就為砌一間廚房出來。
待廚房砌好,通風的那兩天。
曲紅葙趴榻上看書,一點勁兒都沒有,常常是看着書就睡着了,臉貼在書頁上。
白擇聲提着一尾現殺的鲫魚進來廚房,廚房就砌在書房的右側,一進來不見人,廚房裡還冷鍋冷竈的。
笑着上了樓梯,到了樓梯口,看見趴在榻上,被子也沒蓋的曲紅葙。
輕輕走過去,用腳很輕地踢了一下在那趴着的糖球。
“喵。”糖球起來,圍着白擇聲繞了兩圈,絨絨的尾巴掃在他的腳踝處。
曲紅葙聽見了些許聲音,眉頭緊皺,微微翻個身,總覺得硌臉,把書扯開,看見室内多了一道身影,歪頭看去,看着白擇聲已經回來。
忙從榻上坐起來,把書也撿起來,“抱歉,睡過頭了。”
“沒事,我來做吧。”白擇聲轉身下樓,邊走邊提醒,“今天二十四。”
“二十四?”曲紅葙腦子裡混混沌沌的,有些想不起來,望向已經走到一樓的白擇聲,“什麼日子?”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曲紅葙匆匆下樓,把書放好,追到廚房去,看着在挽袖子準備要洗鲫魚的白擇聲,“這魚先腌起來吧,我請你去外面吃。”
白擇聲笑問:“當真?”
曲紅葙颔首:“嗯,比珍珠還真,快快快,我先去一步。”
飛奔地跑出門,險些與挎着竹籃的袁婵撞到,忙道,“娘,對不住。”
袁婵護住竹籃裡的土雞蛋,關心問,“怎麼了這是?”
曲紅葙也不好解釋,隻道,“我有急事。”
袁婵眼眸溫潤,轉頭望向也正在出來的白擇聲,疑問道:“不吃午飯了?”
“看你們煙囪都沒煙,煙囪還沒好?”
白擇聲手上還有些水珠,拿着手帕慢慢擦拭:“好了,薇薇有急事,讓我跟去,順便在外面吃。”
袁婵點頭:“也好,分家後,你們也不用時刻提着心做一家人的飯菜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袁婵提醒,“薇薇沒有抄書了,往後她要做什麼,你幫着點,别不問不顧的。”
白擇聲笑意溫潤,答應下來,“嗯,知道了。”
賈若芹在榻上裝病了四天,現下拄着拐杖出院子,眼神惡毒地剜着西廂房,漫步過去,站在廂房門口,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兒啊,你為何不去衙裡當差,還在家裡睡覺?這都日上三竿了!”